摧眉折腰【小说】（二十）(3)

秦湄起初犹犹豫豫，惦记着川王当初对她的好，不愿意做他人的棋子，给他造成困扰。但又熬不住自己那个幼弟在病中苦苦挣扎的模样，最终还是咬牙答应了。
她到川王府递名帖时，为了避免难堪，找了个大早，不巧疾冲进了宫，不在王府。管家也为难，便将此事回了言冰云。
燕青知道疾冲的红颜知己众多，但找上门来还是头一次，便小心翼翼的去看言冰云的表情。
“将人请进来吧，既然是他的旧相识，没道理就把就这样把人家晾着。”
秦湄进了府，得知川王并不在府上，心下忐忑。如今京城之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川王李炬峣有了个极为珍重的公子，再不像从前那般流连于花街柳巷。
她得见言冰云时发怯，不敢抬头看他的脸，行过礼之后，便低头站在一边，因为做的是昧良心的事，心中惴惴不安。
言冰云叫燕青给她搬来椅子，端上热茶和点心。
“姑娘请坐，我也不是什么官宦人家的公子，并没有这么多虚礼讲究。”

秦湄没有等来自己想象中的刁难，听到他温和的声音，抬起头看了一眼，因他的相貌，愣了一会儿。
“我……”
她心下有些慌乱，一方面因为不安，一方面又觉得自己此行成功概率太低，家中那个病入膏肓的弟弟只怕又难得救治。
言冰云待她客客气气，替她斟了一碗热茶，并不多问。
“他今日出府去了，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姑娘耐心等一等，无论需要什么，同燕青讲就是了。”
秦湄本就心中惶惶，愧疚难安，她四处奔波卖笑凑钱这段日子，不知受过多少冷眼苦楚，经不住如此温柔周到的对待。想起自己的处境，一面唾弃，一面伤怀，不禁落下泪来。
“公子你是不是已经猜到了我是来做什么的？为什么还要放我进府？”
言冰云让燕青给她递去手帕，见她拭泪，遣散左右，不叫她难堪。
“若他现在在府，是不是见你，何时见你，我不会干涉。可他不在，我让你一直在府门口站着，再晚一些，门口来往的行人就多了。他因为身份上的优势，那些人倒不敢说什么，评头论足的矛头只会指向你这个姑娘家。这样晾着你，只是在糟践人，没有人该平白受此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