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日俱曾】魂兮(6)(2)

正想着，秋山家主站了起来，他自陈长生拿出那封婚书后便一直沉默，如今被落落二人痛斥不要脸，终于无法忍了，他盯着唐三十六寒声问：“汶水先生可好？”
曾舜晞知道这便是以辈分压他了，但是他不在乎。他此时一心只挂在皱着眉头的庄换羽身上， 忧心他是不是身体不适。虽然他心里知道庄换羽和肖宇梁是两个人，但他还是不想他有事，何况方才庄换羽在殿上信他护他。他理都没理秋山家主，微微偏过头悄声询问。
他只是不在意，可在秋山家主，甚至是殿上大部分人眼里，这便是挑衅。
庄换羽看着秋山家主愈发阴沉的脸色，一把推开曾舜晞，高声呵斥：“放肆！还不赶紧向前辈道歉！”
肖宇梁何尝不知道庄换羽此举是为了唐三十六好。但是，若是他的话，绝不会用任何会伤害到小晞的方式。
曾舜晞也知道他的意思。那一掌虽看着推得远，实际没用什么力气，只是用真元轻轻将他往外送了送。可他看着那张与肖宇梁酷似的脸，心中还是不住的委屈。他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庄换羽斥完已是心软，再看着一向肆意妄为的唐棠沉默不语，更是后悔。只是他看了看坐在天道院席上的庄副院长，闭了闭眼，他没有权利选。

他不仅是庄换羽，他更是庄之涣的儿子，天道院的大师兄。
曾舜晞好歹混了几年娱乐圈，对目光十分敏感，虽然庄换羽看得很是隐晦，但曾舜晞还是注意到了。
他看着目光尽头的庄之涣，和天道院席上的师生，又低头打量自己身上天道院的院服，缓慢而又郑重地说：“我决定退出天道院。”
他不想让庄换羽为难。
殿内一片哗然，天道院师生们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庄副院长的脸色一片惨白。
肖宇梁心里发苦，本以为阿晞和他穿书进来可以对原有的事情改变一二。明明已经和原著有了细致的出入，为什么还是走到了今天。
庄换羽沉默了很长时间，有些艰难地开口：“唐棠，为什么？”
见曾舜晞只是垂着眼帘不说话，他又轻声说道：“方才，抱歉。”
高傲如庄换羽，什么时候低声下气地道过歉，还是在这般大庭广众之下。他望着曾舜晞，没有任何不爽，只是有些焦虑地等待他的回应。
曾舜晞想要开口说话，说我明白你是好意，不要愧疚。但是他却开不了口，甚至连手指都无法动弹。随后便是脑内剧烈的疼痛，他还来不及向身体反应这种痛苦，就已经感受不到了。
一切都在远离，庄换羽，陈长生，大殿上窃窃私语的师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