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到来时（三）(3)

远远地，出现了一个人影。
开始时只是个模糊的轮廓，可可渐渐的，那个人的面容清晰起来，那是一位中年妇女。
“妈！”关远认出了她，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他的母亲只是微笑着点点头，没说一句话。
关远的脸上充满喜悦，他正要冲上去，突然打了个机灵，双眼恢复清明。
“可你不是已经……”
想到这儿，关远的意识清晰起来，周围的空间也开始泛起层层涟漪。
……
“小关，小关！”
熟悉的声音似从极远处传来，飘忽不定。
“是谁……”不知为何，意识又开始模糊。
“小关，别说梦话了，醒醒！”
“我……”眼前的黑暗缓缓散去，关远睁开眼，看到的不是苍白的天空，而是宿舍的天花板。
他心里一惊，翻身坐起，胖子正站在床边，注视着他。
“你终于醒了，都昏了两天了。”
关远看看手臂，上面有几个针孔，应该是输葡萄糖留下的。
“是队长发现了我吗，我应该倒在那雪堆下面。”
“啊？你在说什么？”胖子脸上的肥肉一抖一抖的，“不是你在一小时不到就完成了加练，然后刚到终点就倒了吗？”

“我……”关远正要说什么，可宿舍门“吱嘎”一声，队长老曹走了进来，关远只能把疑问就在肚里。
没提及关远晕倒时发生的事儿，老曹这时贴心无比，像位无微不至的挚友，与关远侃侃而谈。
“我是不是……说梦话了？”
“是啊！”胖子对这一点感触很深，“你一直在叫‘妈’，怎么，想家了？”
关远摇摇头，神色黯淡：“我妈三个月前……走了。”
“这……”
“没事。”关远故作轻松，笑了笑，“她得渐冻症走的，这病……不痛不痒，她走的很安详。”
空气重回静谧，老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最终，还是手机电话铃打破寂静。
“喂。”老曹收敛其他表情，严肃地接通电话。
“好……好，我立刻准备。”不到一分钟，他挂断电话，看向胖子和关远，“狂风今晚便会减弱，会有一个持续两天的窗口期，我们得出发了。关远，既然你醒了，身体吃得消的话，也一起吧。”
关远点点头：“什么时候出发？”
“明早三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