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心照(4)

“二舅？”罗奕扬坐起身，认错了加害者。
“睡吧，还早。”孟国旭吩咐一声，下床换衣服。
“哦。”罗奕扬乖乖躺下，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孟国旭拿起手机，刚好七点，又等了五分钟，依旧不见梁禹。他站在浴室门外轻声问：“梁禹，你弄完了吗？”
梁禹正坐在马桶上冷静，听见孟国旭的声音，霎时又想起刚才硬顶着人家屁股，一时有点敏感：“我没有弄。”
孟国旭失笑，这都什么跟什么？
梁禹被自己臊了个大红脸，更不敢出去。
孟国旭笑着说：“我想上厕所。”
“你再等两分钟。”
说两分钟，就两分钟。两分钟后，梁禹露面，全程不敢正视。
孟国旭一直觉得他害羞的样子特可爱，想逗逗这个小孩儿，边关门边说：“别在外面偷听。”
梁禹闻言抬头，只看见一扇缓缓关上的门。他语无伦次：“我……这……门不隔音的。”
水声响起，梁禹浑身一颤，他站在门外没动，他真不是偷听。
马桶抽水声响起，就像知道梁禹没走似的，里面问道：“你还继续睡吗？”
听见洗漱台位置有哗哗水声，梁禹回答：“睡不着了。”

“行，陪我吃早饭。”
两人在前台遇见孟国雁和冯玉芹，四人同行，走进一家早餐店。
梁禹帮两姑嫂拖椅子，之后乖巧地坐在孟国旭身旁。
冯玉芹越看这孩子越顺眼，笑道：“梁禹，你这么懂事，你妈妈肯定很享福。”
“我没见过我妈妈。”语气是一如既往地平淡。
梁禹不觉得有什么缺憾或是不幸，从小一直是奶奶在照顾他，方春华给他的爱不输于任何父母。他知道方春华前半生的经历既坎坷又艰辛，同时也被她坚韧乐观的精神深深影响，所以他从小就比同龄人更成熟更懂事。
他高中的梦想就是大学毕业后进入一个赚钱的行业，让奶奶衣食无忧。很俗气，但却是他最大的愿望。
梁禹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另外三个人却很在意。
冯玉芹感到抱歉：“不好意思啊梁禹，因为我们家的儿子都很调皮，所以就想到你妈妈了。”
梁禹习惯直来直去：“冯阿姨，没关系，我不忌讳这个话题，我是奶奶带大的，她给我的，不亚于任何母亲。”
孟国雁同意：“奶奶能教出你这么好的孩子，真的很厉害。”
孟国旭没说话。
早饭后，几个大人约定十点开车去九龙沟吃午饭，之后逐步踏上回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