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埃德萨的鲜血（一）(2)

巴瑞是在早些时候与白兽人的一场遭遇战中负伤的，那场战斗让这支矮人侦察队损失了两个弟兄，亚伦目睹了其中一人的惨死。图里奥还不熟悉如何驾驭岩角山羊，他被山羊摔在地上，一个白兽人狼骑兵从背后赶上他，先是一刀砍在后背上，亚伦看见图里奥的锁子甲崩断的碎片还有溅射的鲜血。图里奥扑倒在地上向他求助，但还不等亚伦做出反应，战狼已经咬住图里奥的脚踝，把他往后拖拽。白兽人骑手从狼背上跳下来，踩住图里奥的后背，用长刀割下了图里奥的头。不过那个白兽人没来得及带走自己的战利品，弓箭手卢卡朝他射了两箭，第一箭命中胸甲，没能穿透，白兽人意识到危险想要逃离，当他把后背朝向弓箭手时，一支箭从喉头穿出，带出一串鲜红的血花。
“他的情况怎么样？”队长布瑞林问医官，格伦姆摇摇头：“箭头穿的很深，必须拔出来，不然即使止住血，溃烂的伤口也能要了他的命。”
“需要我帮你按住他吗？”布瑞林看了一眼巴瑞，虚弱的巴瑞双眼紧闭，散乱的胡须下面露出发白的嘴唇。
“我来吧。”亚伦走过去，插到布瑞林和医官中间。医官点点头：“我需要你们两个，新来的，你按住他的肩膀和手臂，队长你按住他的腿。巴瑞，我没法给你更多的安慰了，挺住这一下就没事了。”医官准备好包扎用的棉布，巴瑞冲他点点头。

亚伦和布瑞林按照医官的指示按住伤兵，医官夹住半截箭杆，用镊子扒开伤口，避免箭头上的倒钩扯下更多的肉。巴瑞肌肉紧绷，但还是克制不住地挣扎起来，巴瑞双唇紧闭，原本苍白的脸涨得通红。“好了！把剑递给我。”医官扔下血红的箭头，亚伦愣了一下不知道医官的意思，布瑞林会意，起身从旁边的火堆里抽出一把烧红的铁剑，是早些时候从白兽人斥候的尸体上扒下来的，医官接过剑柄道：“按住，只要这最后一下了。”说完，医官把炽热的剑身贴上巴瑞的伤口，巴瑞这一次没有忍住，大声嚎叫起来。亚伦差点被他掀翻，不过靠着自己和身上锁子甲的重量所幸还是按住了巴瑞，接着医官开始为巴瑞包扎。
刚刚换岗下来的班德路过时低声骂道：“你这混蛋是想把周围的兽人全引过来吗？”
“换做是你也好不到哪去。”医官为伤员辩解道。
“我曾经额头中箭还砍死了两个兽人。”班德指着自己额角的伤疤，又道：“我们不该带新兵出来巡逻。”
“他们早晚要来这么一次，何况上一支侦察队说得很清楚，这附近已经没有兽人了。”布瑞林从石头下的阴影中走出来，他并不觉得带新兵执行如此危险的任务有什么问题，数百年来，海顿矮人正是靠着这种老兵带新兵的方式维持着军团的战斗力。布瑞林搓着手，问道：“坎贝尔还没回来吗？现在站岗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