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城】毒03（ABO/双重人格）(2)

腺体在抑制贴下跳动，因情绪激动迸发出强烈的疼痛，一切都令他难以忍受，沈翊波澜不惊的脸只是加剧了痛苦。“七年了，连张脸都画不出，你还好意思来这儿。”他失去了控制，步步逼近沈翊，刺人的话脱口而出。颈后疼得厉害，他忽视了异样，却身形猛然摇晃险些摔倒。是沈翊抓住了他的胳膊。
“至少前两天我帮你们画出了那个杀人犯。”沈翊很平静，声线低低的没有强烈起伏，抓着他的手指稳固有力。
“我根本没看你的破画。”杜城额上渗出冷汗，面色有些发白，他感到腺体在抑制贴下肿胀了起来，发着烫——那是热潮来临的征兆——于是愤怒在此刻又掺入了难堪的意味，越发让他痛恨自己。
有那么几秒钟沈翊没有说话，接着他出乎所有人意料地伸出手，动作轻缓地为杜城擦去了冷汗：“……那希望以后我能帮到你。”
“不需要！”杜城打开他的手，“立刻收拾东西，给我消失！”
他穿过人群，浑噩地冲向办公室，从抽屉里翻出抑制剂迅速给自己来了几颗，栽倒在椅子里等待疼痛慢慢平息。药物的苦涩在唇齿间弥漫，他咬着颊侧的软肉，始终不明白这一切为什么会发生。

杜城接受那些不可预料的命运，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沈翊偏偏有三岁画老的才能，为什么他偏偏想不起来那个女人，为什么时隔七年他偏偏还要出现。
为什么真相近在咫尺自己却如此无能为力。
特供抑制剂，起效得快，半小时后他就能在张局办公室里闹了。然而当晚他还是陷入了一次短暂的假性发情。热潮来势汹汹，他蜷缩在公寓的沙发里，长长的手脚都收折起来，身子烧得厉害，皮肤下却只有疼痛流窜。一如七年前的那次。
突然响起的电话铃把杜城的思绪唤回现实，他接起电话，对面说在某学校操场挖出了一具白骨。他挂断电话，将咖啡一饮而尽：“走，有案子！”
带着蒋峰赶往现场时沈翊已经到了，正站在地基坑里看何溶月检查骸骨，杜城略有些讶异：“来得挺快啊，骑车比我开车还快啊？”
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原因，沈翊脸上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碰上堵车，开车也慢。”
他边戴手套边轻哼了一声，侧身上前挤开沈翊：“唉，让让。”
沈翊退开了一些，但没离得太远，紧挨着他蹲下了。
负责勘察的人正小心将骸骨清理出来并记录拍照，每个人都戴着口罩屏息凝神。杜城心思集中在这儿，让蒋峰去联系校长疏散学生封锁消息，问了何溶月几个问题，盯着骸骨思索了许久，刚要站起来脑袋却有些发晕。或许是先前咖啡的作用，心跳频率也有些快，他在厚重的泥土气味里扶着脑袋，闭了闭眼睛试图缓解晕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