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未来（三、四）(2)

昨天模拟考试的试卷终于发了下来，但当我准备问问西片考得怎么样的时候，我察觉到了异样。他紧紧地盯着卷子，或许考得不好吧，但是那个眼神……那不是考不好的失落、悲伤，甚至也不是愤怒。那是恐惧。他慢慢地把考卷收进桌洞里，一摇一晃地走出了教室，仿佛他把灵魂一起塞进了抽屉洞。
后来当我满校园的找他，终于在操场的小角落里发现他时，他坐在地上，抱着膝盖。他的头发有些湿，眼神里一点生机都没有。我能想象到他在冬天的冷水里冲着头，强迫自己接受这个现实。
“高木同学。”语气暗淡的像是一块朽木。
“怎么了？”
“如果我真的考不上，或许……我也不会有退路的。我……我有些害怕。”
【他自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啊。】
我没说什么，轻轻地用手帕擦着他的湿发。我知道他很痛苦，可……毕竟他这么的努力，我不能劝他放弃。我不知道我能做什么，一时间我也有一些恍惚，甚至有些后悔对他说我的志愿。他的眼神好像黑洞，仿佛把光都吸进去了，但是没有一束光能反射出来。好心疼……我该怎么办。

深吸一口气之后，我跪坐在西片的面前，然后慢慢地前倾身体，轻轻地抱住了他。
这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和他拥抱，我能感受到他的震惊，发梢的水滴落，打湿了我的衣领。他松开了抱着膝盖的手，身体向后倾斜，不过正好，这样我也有空间往前挪了一步，紧紧地抱住了他。
“高……高木同学！你你你……”西片震惊到连说话都不会了。
“没关系的，西片。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你，但……没关系的。毕竟你已经很努力了，一定可以考上的。”我也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语言好苍白啊，于是我干脆选择不说了，两个人就这样抱在一起。
大概半分钟之后，我感觉背后那双无处安放的手慢慢地放了下来，扶在了我的背上。我知道他放松下来了，于是我扭头看他，不出所料，通红的脸瞬间转向了另一边。我慢慢地松开他，依旧跪坐在他面前。这种时候的他真有趣啊，不止脸红，甚至脖子都红了，脸上的表情也真的很复杂，好像肌肉都失去了控制。我知道熟悉的他回来了。
“高高高……高木同学……为为为……什么？”看来语言系统也一样失去了控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