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梳集·阿曼(2)

我这时方看清，那枯木原是他的手臂——正擎着一支钓竿。于是我不做声了。
半晌，他去了蓑衣。“晦气。”他抬起手来，“要不是你在这里，今天定会钓到它的。”
我不晓得他口中的它为何物，但我看见他的钓竿是没有线的。我欲开口，他却向乌篷中走了去。
随后，我也下到篷中，却见他正在写着什么东西，见我进来，他递过酒壶。

“人说‘红泥小火炉’，果然不错的。”我见他没有要指责我的意思，便开口。
“唔……大抵是罢。人们都这样说。”他随口应道。
“这样的天，要等甚么来咬饵呢？——何况，你都没有钓钩。”
“不晓得。”他的笔一顿，“但它就在这儿，我只等着就是。”
“之后呢？”我想起初来时的天地，在这里等待必是不快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