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易不易之——《我的小说不加糖》第一篇(2)
“因为疫情期间大家都要间隔就坐啊。”
确实,我已经到了银行,同我一起在等号的眼睛中都映出手机屏幕的光,只有一双眸子是清亮的。他这样问他的母亲。得到他母亲这样的回答。
“可是我站的好累……”孩子在母亲怀里撒娇。
那女人忙着叫那孩子静下来,我冲她招招手,示意她让孩子到这里坐。隔着口罩,那女人劳累的笑了笑。
孩子坐在座位上,我也有机会仔细地打量这对母子。
“孩子情况不太妙啊。”
“白血病……”
“做骨髓移植了吗?”
“还没,家里在筹钱了。”
……
谈话进行得有些尴尬,我意识到自己有些冒犯,匆匆地道了歉,换了个地方继续等叫号。
现在让我们回到K岛罢,第二天的讲习结束的很早,我又去了昨天的那个海滩,那里有一家水果摊的芒果不错。吃过水果,我在海滩附近转了几圈,有一次看到了两个渔民,和另一个男人,那男人双眼圆睁、嘴巴保持着惊叫的姿势,宽阔的肩膀下,腹部却瘪了下去。我不懂当地的土著语,便让向导同两个渔民询问那男人的情况,两个土著叽里咕噜的说了半天,向导告诉我这个男人害了病,按部落的规矩要举行海葬。我吊唁了几句便不再打扰他们。
那些天的讲习结束后,我都要去海滩边的水果摊上,多数时间是吃芒果,有时也吃椰子,每次都看到两个土著抬着一个人上船。
好奇这个部落是不是有什么传染病,我在一天晚上潜进了部落旁的草丛。
五点多钟,天刚蒙蒙亮,村庄的宁静被一阵拖拉机声打破。那拖拉机后面拉的板车上,堆叠起来的是一条条身体,仔细看还能辨认出残存的校徽:分明是外裔高中的学生。
村落中的茅草屋渐渐活动起来,每一个草屋中都出来两条汉子,或扛或抬地搬一个学生进屋子。那些学生,有的已经昏死过去,有的尚在挣扎。约摸十几分钟,茅屋里走出一个个妇人,把手里的血袋统一地放入一个金属箱子里。
此后的一个小时倒没什么动静,我待的都快睡着了。
直到一声响动把我吵醒,我抬头,原来是柜员正发了疯般地喊我的号码,我忙去办理了转账。
出来的时候太阳正毒,我就乘公共汽车回家,车上开着空调,窗户紧闭,又遇上塞车,车走的蜗速,我于是又困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