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澳洲原住民把世界当作梦)
娜可可每天是被火热的太阳叫醒的,毕竟毡毛铺就的顶棚虽然不漏雨,却也不太透气。
“Ma-ma?”无论是哪种语言,呼唤母亲的声调都是相似的。
“起来了?”母亲的脊梁正在阳关下闪闪发光,对于部落来说,起早贪黑的劳作才是生存的必要法则,而娜可可能这样,完全是因为她还太小,“一会儿去林子里,我们摘果子。”
这活听着惬意,但是很累:随着天真的孩子们簇拥在母亲身边有说有笑走进树林,他们的负担会不断增加,直至两只胳膊组成的篮子里塞满了有食欲的紫色和红色才能回家。这种时候母亲们总会唱歌来抚慰终将成长的孩子们,让他们在劳动中也能得到点快乐。
“红果子、紫果子、甜酸的,安稳的。绿果子,放着的,黄果子,可怕的
……”歌词里没有连串的句子,很方便孩子们记下几种果子的区分,加上柔和的曲调与母亲温柔的声音,娜可可总感觉歌声是托着自己的手的什么东西,连胳膊都不酸了。
她们都是在歌声里长大的。
丢回旋镖有歌诀,挖土有,打猎有,采果子有。伴随着这样那样的歌声,世界在娜可可眼中从一片混沌变得越来越清晰,那蓝色的高远的是天,脚下的叫土地,周围的人各自有各自的名,长老懂得很多……倘若忘记了这些歌谣,也许眼里的这些东西就会失了原本的形色、化作一团运动或者静止的色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