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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8.文章 (对应视频里的字幕)(10)

而闻先生上课,抽烟,学生也可以抽,他讲楚辞,讲唐诗,上楚辞第一课,开头打开本高近半米很大的毛边纸笔记本,抽上一口烟,用鲜明顿挫的语调说,“痛饮酒,熟读《离骚》,方称名士。”,讲唐诗,和西方印象派的画联系到一起,比较着讲,可能当时只他一处,且不借前人一语,我们学校的课程都可以随意旁听,他有些课,常是入座满堂,有的课讲古代神话传说,上课时连工学院隔着城区的同学,都穿过昆明城赶来听,大教室里里外外都是人;
我们穿着的风格都比较一致,都似乎有种烂破的风格,女同学还好,一般都比较整洁,一般都是一身旗袍,上身套一件红色毛衣,实在不行也是穿“工裤”,当时一种工作服布做的裤子,上面有两条宽带,有点类似现在那种背带裤,上身是白、浅色,或浅花的衬衫,我们男同学就没那么讲究了,刚开始一段时间还有些西装革履皮夹克的,后来日渐少了,大多就是布衫、长裤,又过几年,各种破洞,只有自己想各类办法“补”,闻先生有段时间实在没办法了,拿了件清代那会样式的长袍穿着,领子竖很高,是亲戚赠的,可能本是作别用的,教授衣服也多残破了;不过少数家里真的很富裕的女生,也有华贵的衣服,但上课时一般也都不会穿的花里胡哨的;

专栏8.文章 (对应视频里的字幕)


一位姓刘的先生,讲课往往是东拉西扯,有时扯到和课毫不相关的事,记忆中倒是有些“骂”人的话,令我印象颇深,“骂”有些注释家,只会说甲如何说,乙如何说,“你怎么说?”,“批评”有些教授,自己拿了个有注释的本子,发给学生的是白文,“你把注解发给学生!要不,你也拿一本白文!”,他讲过一本文集,一学期才讲了其中一篇文章的半篇,而文章千字出头;
话说当时三校南迁的时候,他没来及跟着闻先生他们一块,是自己后来逃离北平、一路辗转追上来的;
还有位唐先生,讲词,而讲词的方法是:不讲,有时基本只是打起无锡腔调,把词吟一遍,“双鬓隔香红啊——玉钗头上风……好!真好!”这首词就算过了;
但对于我而言,常不好好上课其实才是我平时的日常,我不像下铺学习很用功,就是从河南一路走来考学的那位同学,天亮而起,晚落而归,我一般就是和两个同学每晚去系里有个小图书馆里看书,一看一晚上,有人是有系统地、挑专门的看,不过我是从心所欲,随便瞎看,抽出哪本是哪本,能看下去的书就继续看,看不进去的就置于一边,大体上这种读杂书的习惯一直保存了下来,我也以为是对的,虽然“杂”,其实却并不算“杂”,有位名人说过,想要了解一个人,从他喜欢、读过的书的轨迹便能看出几分,也是这个道理,沿途选择自己喜欢的,经时,回过头来,一路便是属于自己的轨迹,至于我,虽是中文系,但实际大部分时间都用在看翻译小说了,书架完全是开放的,没管理员,也不需要手续之类的,想看什么书就自己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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