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暗恋·风起于萍 9.日出(4)

兜兜转转终于说到了他们，十辰于的语气确是歉然的，或许还多了一层感慨。飒飒倒是没太在意，看了十一眼:“我现在刚好星耀一，随时等你履行约定哦。”
“好啊……等下个周末。”对方似乎有些意外，“你很厉害啊，单排到这么高段位了……”
“……还行，人还不会成长吗。”飒飒打个哈欠，语气懒散，“没人带我，只能自行努力咯。”
十辰于没有再接话，飒飒又打了个哈欠。不知是药的作用还是天然的困倦，总之确实到了无法清醒的时间。他居然就那么睡去了，十辰于感受到人的脑袋迷迷糊糊地向自己肩上靠过来，僵硬了片刻，转头看向他。
人的脸色并不是很好，许是长期不得安眠的缘故，蜡黄憔悴。长睫随着呼吸的频率起伏着，睡得并不很安稳，眉间仍拧着一个深深的结。
他没有再挪动，任由人靠在自己肩膀上睡着，甚至把人又向怀里搂了搂。心底莫名生了一层挥之不去的怜惜，他忽然不明白自己在想什么，手在背包里握着准备好的碘伏和药膏，只是愣愣地望着月亮。
他想起第一次注意到飒飒的时候。一对漂亮的双胞胎总是引人注目的，所以在分班的现场，即使人潮拥挤，他还是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华立风和华飒飒。他们正在交谈着什么，那个看起来更乖一点的男孩似乎有些紧张，另一个在轻声安慰；百无聊赖的，他觉得很有趣，所以盯着他们看了很久。

直到后来，他和飒飒分到同一个班。他注意到对方似乎也在关注自己，而且关注了很久。所以，在开学之后的第一次活动上，他念完主持稿下台的时候，对人说了一句“加油”。
飒飒那时候似乎病得很重，但仍然对他绽放了熟悉的灿烂笑容。如果不是中途一连串的咳嗽，那次演讲几乎称得上完美。是的，和他相处得越久，你越会发现他的确是个优秀的人——性格温和，成绩好，又不是书呆子，各项活动都会积极参与。他会耐心地一遍遍给人讲题，会主动和遭受冷暴力的同学讲话，心里似乎装了每一个同学；可所有人都忽略了一件事:人心就那么大，装下了太多别人，就注定装不下自己。
他想起那时飒飒眼下越来越频繁的红肿，以及嗓音越来越多的沙哑。这些隐蔽的迹象居然全是伴随人与日俱增的玩笑和幽默生长起来的，每每想到这里他都会感慨和后悔，感慨这个人的善良和坚强，后悔当初为什么没能抓住他，早一点、再早一点。
飒飒在他心中是什么地位？他说不清楚，但可以确认，很重要、很重要。他们是很好的朋友，却又在朋友之上，多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他甚至可以承认自己喜欢过对方，但又始终觉得飒飒不可触碰，因此对他的情感谨慎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