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暗恋·风起于萍 9.日出(2)

飒飒没有拒绝，接过水喝了一口，然后珍而重之地收入背包，“山上是不是没有卫生间啊……我就不喝太多了，咱们继续吧？这里空气真好闻。”
他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十辰于居然认真地点了点头，语气中还透露着一丝惊讶和欣喜：“是啊。我鼻子还蛮灵的，对气味很敏感……山间森林的味道真的很好，没想到你也喜欢这些气味。”
“当然了……还有雨后泥土的味道，阳光晒过的被子的味道，地下室的味道，嗯……甚至还有柏油的味道……都说那个有毒，还很刺鼻，但我每次路过都要偷偷闻一下。”
飒飒掰着手指数着，很随意地说着这些。十辰于也兴奋起来，表示第一次听说有人跟他有这样的相同爱好。两人于是一起笑得很开心，开启话题或许就是这么简单，热聊起来，山路也没那么难走了。明月泛着柔光在枯枝间掩映，地上是碎银一样的光点，虽是冬日，山间的夜景倒也清雅，他们一路走走停停，赏够了半山的美景。
越到临近山顶的地方，飒飒心里越生出一种期待，甚至于紧张的情绪。最终拨开树丛前他甚至深吸了一口气，没来由地想起从前好几次想看日出却没看成的倒霉经历，直到满眼都是皎洁柔和的纯白月光。

“……好美啊。”
他踏上最后一级台阶，竟有些微微的发愣。十辰于紧跟在他身后上来，把棍子扔在一边，拍拍手认同：“确实，今天天气好，又恰好是满月，再加上山顶地理条件实在很好，难得看见这么美的月亮。”
飒飒没有接话，只是一眨不眨地望着月亮。那一刻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人们说月光如水，光影流转，那确是如水一样倾泻下来的。月华笼罩在植被上、地面上、他伸出的手指上，世界都被无端包裹上一层温柔。
直到他回头想对十辰于说些什么，却一下子怔住。是的，透过朦胧氤氲的雾气，连十辰于漆黑的眸子似乎都含了情。两人就这样对视着，那双眼好看得过分，以至于他忽然失了语——这当然是他的错觉，但此刻他更愿意拥有这样的幻想，以此充满自己空寂而急切需要情感填补的内心。
十辰于也张了张嘴，却也没有说话，似乎决定等他开口。飒飒终于想起来自己要说什么，有些不自然地移开目光:“……几点了？”
“不到两点半，天最黑的时候，”十辰于迅速回答。
“哦……那我们还要等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