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证——Crovenziirdivion(2)

棕色的硬纸袋，红色的标识早已褪去，留下来的只有残破的痕迹。老人缓慢地将其打开，但他的眼睛始终看着电视上的黄米娜。
“今天，在建城两百年之纵观城市历史，我们从农耕走向资本，最后在共和中独立！两百年！在这两百年！我们见证了许多——从落后到发达，从贫穷到富足。以两百你那的时间踏上了他们千年都未敢踏上的抗争之路...“
看着电视，老人一言不发。电视之中所言非虚——因为他亲眼见证了这一切。是的，城市在进步。老人望向窗外——太阳只留下了一个小角——他很清楚的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从基础到如今的前沿，我们始终在进步——无论是理论还是科技。如今，元宇宙已遍及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我们每一个人都能在虚拟的世界中遨游——”
老人将电视关闭，又坐会椅子上。
额头愈发的沉重，以至于不得不用手揉搓、缓解的程度。他一言不发。
是，那确实是正的。他曾经便体验过元宇宙——但那是许久前在养老院的事了。可是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对元宇宙爱不释手？他们为何要沉浸与其中？——他并不认为人们沉浸与其中对于现实有什么好处。
于是，他将目光放到了自己手中的东西上。
那袋纸——明明袋口已被打开，但老人的手就静静地放在那，而并未将袋中的纸抽出。

老人最后叹了一口气，那好似在惋惜着什么。
头顶的电灯变得黯淡，些许时间后厅室也变得更加暗了。这或许与窗外渐暗的天色有关吧？——老人抬起头想，已经入夜了，城市中的人都睡着了么？
老人还是将目光从袋子上移开了——他望向城市。
最终，电灯熄灭了，大厅被黑暗彻底笼罩。老人顿了顿，将袋子扔到一旁。望着城市，他在想城市中的人睡着了吗？那个东西，要来了。
他将见证这最后的黑夜。
一切寂静的黑夜中，所有的东西都被城市中升起的东西照亮——可那太过明亮——亮到刺眼，亮到皮痛。那城市中升起的，是一团高速膨胀的圆柱云团。
狂躁的气流卷起了那袋纸，一张又一张的纸飞散出窗子。
老人也不伸手去抓，那些纸，每一张他都看过了。上面所写的，是对于这座敢于独立的城市的判决——20时29分59秒，该城将会被“城协”除名，届时，该城不受到“城议”的保护。
老人摇了摇头，站了起来，物理的嗓音说出了一句话：
“睡着了的话...就别被梦所惊醒了...”
他向城市敬意军礼。城市的一切，他都见证了。
至于最后，白光吞噬了一切，什么也没有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