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幺幺童话集——A long tale(3)

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吧，主人和我说过，我不懂的。
三
“你怎么还不走？”机器人面罩上的荧光条忽的闪烁，刺破了浓重的沉默。
茗轩笑笑：“你能陪我说说话吗？”
“不能。你快点走吧。”
“你就这么希望我走吗？”
“是的。你以前都是给我换完电池就走的。你快点走吧，不要把我的鱼吓跑了。”
“你自己看看，哪还有鱼啊，水都没了。”
“我不信。”
“你就说，你这几十年你钓上来过几条鱼？”
机器人突然沉默了。大概十分钟后，它站起身，长久没有润滑过的关节发出“咔咔”的要散架的响声。走向平台边缘，它艰难地弯下腰，头顶一盏照明灯缓缓亮起，发出一团暗淡的灯，似即灭的火。茗轩从包里拿出手电，向下一照，黑夜里总算迸出一片光。
昔日的如镜湖泊在岁月的侵蚀中早已干涸，干裂的泥土夹着碎石，无情地刺向这个机器人，几十年来第一次站起的机器人。

它什么话也没说，坐回了自己的板凳。手依然抓着钓竿。
茗轩道：“告诉我吧，你主人是怎么死的。”
又过了不知多久，机器人的光条才又开始闪烁。
“她找了个男友，男友离开了她，她又找了一个，后来又走了。她就开始哭，吃不进东西，有一天，她躺在床上，让我去钓鱼，等我钓到鱼再回来，主人就不在了。”
又一阵风吹过，似乎将小机器人的话吹散再夜中。
“……节哀。你认得我吗？”茗轩叹了一口气，沉默了好一会，笑了笑，道。
“你除了给我换电池就是和我斗嘴，我可认得你了。”
茗轩听罢，将双手背在了脑后，望向了空中的月。月很明亮，洒下如水般的光辉，在他眼角的水珠中折射，反射。
四
我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但我第一次和她的目光相交，我就觉得我不能没有她。我们很快坠入爱河。顺理成章的，我住进了她的家中。她和我说，她没有父母，是被机器人带大的。当那小小的机器人跑到我的跟前时，我立马被它打动了——就是这么一个小家伙，培养了我如此优秀，大方，美丽，善良的女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