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迟暮长行（三）(3)

“……没时间开玩笑了，你明明知道自己……”
仍未吐出的残句留在了她的唇边，但博士早从一开始就明白了她想说什么——无非就是一些斥责他不在乎自己早就千疮百孔的身体状况的话，甚至不用他去打断，凯尔希就已经察觉到了这些言语的不妥。
博士捋了捋自己特意蓄起的胡须，灰白色的浓密须发几天未经打理已经显得有些凌乱——正如他的内心一般。清了清嗓子，他沧桑老迈的声音带着一点似有似无的安慰脱口而出：
“至少我还在这里不是吗？还能和你打趣聊天，还能……”博士扭头看了看四周，沧桑的语调在句尾微微扬起，他的语气中甚至带着凯尔希难以理解的笑意：
“……还能隐约感受一下活着的滋味。”
沉默半饷，凯尔希熄灭了被各式信息填满的屏幕。她的思考并未因为博士的劝慰而停止，只是在沉重的现实前这些思考没法起到一星半点的作用。她蹙起的眉未曾放下，反倒在吐出词句的同时深刻了几分：

“‘隐约’，我没想到你能找到如此贴切的形容词。”
好似讽刺的话语听上去却满是漫不经心，凯尔希似乎只是在思考的余韵中不假思索的随口一提，她很快就将博士故意岔开的话题转了回去：
“这不是解决办法，你的身体活性起码在五年前就已经完全停止了……我不知道你是从那里找到这些古早的静滞装置并如此粗暴的安放在自己体内，但你要知道，它已经濒临极限了。”
“……极限？”博士沉默片刻，突然嗤笑一声。只在那一瞬间，凯尔希从这个老人轻蔑的表情中隐约看到了他过去的影子。
“我当然知道，没人比我更清楚。”
博士支起置于一旁的手杖，撑起自己残破的病体，蹒跚的走向了刚刚自己片刻休憩的医疗舱。他擦去控制面板上的液滴，让那份检测报告显示在全息投影上。粗略的翻过那些用“糟透了”来形容都有些轻的条目，他有些不在意的随手关掉了全息影像。
令人窒息的短暂沉默后，他淡淡的开口到：“从一开始，从我在冰层下的研究所废墟里找见它的时候，我就知道这只是权宜之计。该衰朽的不会因为这点取巧的手段就安稳的焕发新生，得到什么就需要付出……另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