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空残语》【仙缘卷】第二章：神茕茕遥思(2)

“天界神仙愈来愈少，空出来的职务实在太多，再者，多担一些也好多领一些仙力……东西沧海青龙白虎二洲归你管了，即日上任罢。”她捻了一个法诀，道，“手伸出来，接着。”乐正绫慌忙将手从袖子里伸出摊开，一束白光落于她掌中，片刻后，一枚羽令便出现在于其上，羽令上用金粉写了“青龙白虎”四字，在乐正绫眼眸里闪着细碎的光。
青龙，白虎。
“多谢仙子。”“多谢。”两人道过谢，退三步就离开了宫殿。
出殿门时，乐正绫不小心被门槛给绊了一下，那位掌官仙子不知为何下一刻就出现在她身边，扶了她一手，乐正绫抬眸看她正想道谢时，不小心瞥见了她隐藏在发间的鸟羽。乐正绫愣住，掌官仙子只是低声道了一句“小心”后又离开，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乐正绫瞧了眼她的背影，然后才跟着芙蓉离开。
思索了一会儿，乐正绫斟酌了一下用词，问道：“那位掌官仙子……为什么会用鸟羽别在耳间？”
“嗯？鸟羽？呃……仙子你看到的应该是仙子的耳朵罢，那是她的‘妖相’。掌官仙子唤作‘羽离’，是羽族来的神仙，和‘凤君’他们差不多同出一脉，化形之术没使完全便会这样。”芙蓉如是答道。
“哦……”

芙蓉听她这声闷闷不乐的回应，笑着停下步子转身安慰道：“好啦，明日仙子你就要下凡……”只是她话还未说完，像是看到了谁，猛得停住了正在吐言的嘴，脸色变得极快，向乐正绫身后之人行了个大礼，道，“凤君。”
乐正绫一愣，不仅是因为那一声“凤君”，更是因为感觉到了那股令她厌恶的木樨香味在悄悄浓烈起来，好像是慢慢攀附上了她的肩膀，她猛得转身，学着芙蓉刚刚的模样低头行了一个大礼，忍着颤抖的声音，道了一句：“凤君。”
说真的，凡间三百多年过来，再浓的爱恨本应该是被冲淡了的，她也本是这么以为自己可以就这样好好放下，随便当个散仙度日也不错，可当真正面对那个人的时候，本来已经空去的心口不知为何还是会如针扎一般，密密麻麻泛起痛意，而全身也不是那么舒坦，最明显的就是锁骨那的一道永远也无法被祛除的疤，好像箭矢破开肉刺进骨里的那一声闷响还在耳边回荡一样。
“倒也不用行此大礼，起身罢。”他声音低沉，有点在凡间的味道。
芙蓉站直身子，可乐正绫却不想起来，最好就这样一直跪着，等到这个人肯放过自己，离开了，自己再悄悄收拾好心情，不被别人瞧见她的狼狈模样。无奈，这里并没有爹娘哥哥嫂子来宠她，如此任性实在不妥，她只好吸吸鼻子，也站起来，不过，此刻她并不愿意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