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羊•14/(3)

对比影像，那位置上的是个侏儒或者孩子，穿着雨衣，戴着兜帽，因为太矮而看不清脸。
虽然当天没有下雨，穿着雨衣有些奇怪，但不排除他是从下雨的某处过来。
“……不会是这个。”我不想打击人，但事实就是我们还是没能找到任何线索。
又是一阵沉默。
“那不如从别的角度入手？”白发小子依旧不知疲倦，“比如按照重量计算，还有剩下的尸块会在哪？”
“这怎么找？大海捞针。”我想休息一会儿。
“死者会不会还是狮子狗的人？”白发小子又说，“也许我们能从动机下手。”
“狮子狗祸害过的人多了去了，另外看我这样……我们短期也没法再去打听了。”侦探也没了仅有的气力，脸色更差了，“见谅，我躺一会儿。”
侦探倒在沙发后的床上，呼吸紊乱。
那女子也阖眼小憩。
就剩我和白发小子面对面发呆。
我大脑放空。
但不知是不是我错觉，电光火石之间好像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
白发小子竟然咧嘴一笑。

“笑什么？”说实话我也很累了，这一笑真是阴森森的。
“这很有趣，不是吗？”
“有趣？”我没控制住提高嗓门，“你管这叫有趣？”
“多么狡猾的罪犯，不是吗？你觉得还会有受害者吗？”他追问。
“……按照理论，这样的连环杀人案过不了多久就会再发生……”
“那些多余的尸体在哪里呢？”他笑啊笑，“或者我该说，那些肉会在哪里呢？”
肉……
“你看呀，”白发小子掰着指头，“凶手回不了地下，那他怎么会把藏身处设在地下呢？尸体自然也没法藏在地下。碎尸要机器，藏尸鼎上或者别的地方要防腐，免得味道被人发现。所以采购上能不能作为突破点呢？能！但是这谁想不到！碎尸的机器肯定是万万不能买的，只能去有绞肉机的地方……我在说什么？”
他突然茫然起来。
“绞肉机。你说碎尸用的绞肉机。”我提醒。
“……好像凶手也没有完全用绞肉机对吧？”白发小子挠头。
“一些器官和组织确实还是完整的。”
“只有不好辨认的部分才能拿到肉铺绞烂，在此之前需要先切好。”白发小子嘟嘟囔囔，“或者……诶，你等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