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羊•13/(5)

“如果用混乱掩盖作案过程是比尔的计划，那至少要等到车队行进、人群聚集才能作案。”侦探说，“也许会有目击证人。”
“所以比尔在人群里？”
“或许戴了面具或者头套。”说到头套，侦探突然转向白发小子，“你借的不会就是比尔的头套吧？”
白发小子一扭脖子一摊手：“怎么可能？”
“现场那么多表演者，没那么巧吧？”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事。
“会不会藏在车底？”女子突然开口，探出身子，“人藏在车底，安排好机关，然后踩踏开始再乘乱混入人群，去其它地方藏尸？或者尸袋早就藏在了车底？”
“不可能，我和那小子守着花车，从开始到游行整整五天，人不可能藏那么久。”我说，“尸袋……倒是有可能……”
“这又是什么时候？这动作可不小，怎么在社区的人眼皮底下瞒天过海？”侦探不接受这种可能，“你们应该查看了之前的监控吧？”
似乎是这样。
女子蹙眉，又陷入沙发。
“……不过有个点，子夜提得挺好，”侦探还是轻微点头，“除了第一个袋子，后面的袋子很有可能是在混乱中藏的，如果在此前藏尸多半要被视察现场的巡警发现。”

我思索：“但是怎么做到的？他要在水泄不通的人群中穿梭，去不同位置藏尸？本身带着那么多袋子就很显眼，不就更难行动了吗？”
“唔。”侦探坐到一旁的柜子上，“你们找到了多少尸体？”
“收集了十一个装尸袋的碎片，还能收集起来的碎尸合计四十公斤，算上一些踩烂到无法收集的，应该有四十五到四十八公斤。”
“所以不仅旧尸体没有找全，还有新的混入其中？”侦探问，“能确定死者是谁吗？”
“和之前一样，是黑户。”我耸肩，“除非能提供可疑失踪人员的DNA样本，否则没法确定具体是谁。”
“这样啊。”
屋子里陷入沉默，侦探和女子都在思考。
“我倒是有想法。”白发小子突然开口，“关于藏尸。”
侦探回应：“你说。”
“装尸体的袋子可能原本就在那里，只是在混乱中改变了外观，让人注意。”
我没懂。
“比方说，”白发小子举例，“原本袋子在一只充气气球里，气球最后被挤压爆炸，袋子掉出来，尸体暴露。或者尸体原本藏在一截水管里，只有水管通水才能把尸体冲入袋子，而水则流走或者蒸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