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生活，然后死掉(4)

“你怎么对毛毡球感兴趣了？这是捏了个啥？”王林立停下手中的游戏，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你不懂，这叫生活。”
过了一年，老赵成了小淼的男朋友。同年六月，他老家一亲戚的孩子高考，想找他给孩子去去怯。他没明白这是什么习俗，自己当年也考的不咋地，但毕竟是亲戚，于是随便搪塞了几句。孩子很高兴地上了考场，结果落榜了，去了其他城市随便读了个学校。就因为这个原因，他爸妈在老家被亲戚说了不少闲话，什么“独一份”、“只许本家发达”之类的。他爸妈没说，老赵也不知道。
后来，小淼觉得老赵开二手车不好，决定帮忙给老赵换辆新车，老赵不同意。这时王林立又出主意了：“新车总归比二手的要安全，小淼也愿意帮你出钱，你就当是为她买了。”
老赵觉得有些不妥，那买完车了我没挣大钱咋办？还要被她家里人看不起，不行不行。最终，老赵没有买新车，小淼也说服了自己，不买新车也一样能生活。

又过了一年，王林立谈了回恋爱，但没过多久分手了，他自认为没钱养活别人，尽管毕业这几年，他攒下的钱已经比老赵多多了，但他几乎都寄给了父母，自己只留了很少，每天和老赵啃馒头，喝稀粥。
突然有一天，老赵不动声色地离开了，几天没回家，吓得王林立几天没睡好。后来才知道，老赵之前帮他搞泻药的老同学，心脏病去世了，留下两个弟弟妹妹，一个刚上大学。老赵脑子一热答应帮忙出学费，而等他离开后，他却后悔了。他不敢告诉小淼。自己在大街上晃悠了两天，忘了回家。
王林立听了后，痛骂老赵，没能耐还要揽瓷器活，这不是找罪受吗？老赵怏怏地说道：“他从小心脏不好，高中时我还硬拉他去喝酒，结果落下了病根。”
王林立没说话，撸起袖子摆好架势，老赵记得，这是他准备干架的姿势。老赵从来没打赢过他，但这次却赢了。
“你知道大一时为什么辅导员给你口头警告，却给我开处分吗？因为我抽烟烫头，胳膊上还有疤，而你只是个话都说不利索的眼镜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