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 七 章(10)

“但欧莫斯特又双叒叕重新发明了它？”
[是，又不是，具体来说是他的导师重新发明了它，但完善到使之能使用的，是欧莫斯特，虽然效果上并没有体现出例如你疯狂到不可救药地爱上他这样的情况，但我们确信他在其中加入了能够影响你心智和思绪的因素，类似于一个密码扳机系统，无视具体情况，输入正确的信息就能得到反馈，我们没能解析出他的加密法，但我们可以帮你拜托他的控制]
“所以说到底，那句咒法什么？”
[呃……经过我们划定界限、仔细研究、详细考察、在信息库里反复检索确认……]
“欸~没事的，我懂这种感觉诡异且无所适从，很正常的，说出来就好了。”
[唉……那句咒法叫“已阅读本契约并在此处勾选同意”]
“噢……”琳芙缇感觉自己眼皮动了一下，“还真是，你永远都想不明白你到底都同意了什么，是吧？”
[对呀，最近几天也是，我都想不明白发生了啥……]
“怎么了？”琳芙缇知道自己扣对了扳机，便顺着它的话往下问。
[你见过城墙上那些护卫了吧？他们是最早开始不对劲的，几天前他们就已经开始出现情绪化、感性，难以理解的违背逻辑和理智等等问题，到现在他们几乎句句不离讽刺和挖苦，丝毫没有永恒者的自觉性了！]

“那你是怎么看的？”
[要我说，要不是因为他们还在把自己当成整体的一部分而非一个个单独的自我，他们早就灰飞烟灭了，我知道你肯定要问，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是吧？我怎么知道？它们普遍认为这是一个征兆，旧世界即将崩溃，因此支撑这个世界的巨人也将摔倒，从里到外的崩溃，我们都在想补救方法，但目前为止没一个有用的！到最后不知道哪个天才想到我们可以把那位被放逐的魔鬼找回来，正好她跟灭世者有点交情，没准能帮忙在灭世者建立新世界的时候为阿特拉斯留个位置。要我说这就是纯粹的病急乱投医，但我能咋办？比我官大的都觉得这招值得一试……啊，我们到了]灰雾抬起身体的一部分，做出一个抬手的动作，然后意识到自己做了个完全没必要的抬手动作，[噢，该死的，我刚才是不是把整个计划都暴露给你了？]
“那当然，而且你还说了好几遍‘我’。”琳芙缇的表情逐渐猖狂，她几乎笑出声来。那一团包裹着她的灰雾已经逐渐实体化，它扔下琳芙缇，向远处逃开，还尖叫着、咒骂着她，只不过他已是实体，没有声带的灰雾可没法发声，琳芙缇半句也没听见，甚至还在观赏它痛苦的过程。最终，在咒骂丝毫不打算停止的状态下，灰袍雾毫无预兆地凭空消失了。琳芙缇看了看灰袍消失前所站之处，果然，还是连一缕青烟也留下。琳芙缇打理好头发，戴好眼镜，扶正领带，打消了开溜的想法她灵魂中魔鬼的那一部分为她献上了一个极其狡猾且美妙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