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小说】演歌女(7)

而我真做不到什么，只能每次都到居酒屋里坐一会，望着那个空空的舞台，心里祈祷着她可以健康无事地再出现在电视上，甚至可以出现在这里，再唱一次歌。而她的粉丝们也从格外担心，到默默祈祷，到逐渐遗忘。毕竟没了这个歌星，倒还有其他的歌星可以听。
转眼到了十一月，街上的温度降了下来。大家裹得厚厚的，都在赶往回家的路上。虽然没有歌听了，但我周三晚来居酒屋的习惯，还是很好地保留了下来。临近十点，店里也已经没什么人了，这时，从门外走进一人来。她戴着红色绒线帽，圆眼镜，紫色高领毛衣和白色羽绒服，下身是灰色一步裙，黑色打底裤和雪地靴，只是人更加的消瘦了。是的，我看到了秋山千鸟。她穿着私服，从医院溜了出来，来到了居酒屋。

显然，老板和我一样猝不及防，连忙问道：“诶诶诶，你，你怎么……”
她也不说话，径直走向舞台，把麦克风接上，放出了熟悉的《濑户内海的候鸟》。
这一次，她唱得真难听。她唱着唱着，声音开始沙哑，眼泪开始滑落。这眼泪里分明有着对过去的回忆，对未来的不舍。她的手背上还留着吊针用的留置针，却仍将手伸了出去。她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唱完了这首歌，伫立良久，然后对着我和老板深鞠一躬。我侧过头去，闭起眼睛昂着头，努力控制着泪水。而老板则跑到了后厨，哭声分明听得见。
一个月后，秋山千鸟病逝。居酒屋休息一天，只有我和老板在店里，穿着黑西装打黑领带，安静地分着一瓶清酒。门外，是准备续摊的上班族们吵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