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小说】演歌女(4)

有一次，我曾鼓起勇气问她是否有空一起去其他地方喝喝酒聊聊天。她也并未推脱，小心翼翼地答应了。
那天是个下雪天，华灯绽放的东京也被包裹上一层洁白的薄纱。我与她约定在车站前见面，她准时的到了。
这是我第一次见她常服的样子。一头飒爽利落的短发全部收进了红色的绒线帽内，舍弃隐形眼镜戴上圆眼镜让本就圆的脸线条更加圆润，白色的羽绒服内是紫色的高领毛衣，搭上一条灰色一步裙，黑色打底裤和黄色雪地靴就像是冬天标配一般很标准的出现了。似乎是嫌弃自己的搭配一样，她总低着头拍打着自己的衣服，虽然她很老实交代了这是她为数不多的好看的衣服。
离车站不远是我常去的一个清吧，这似乎是她第一次涉足这种有着厚重木门的地方。在酒精的作用下，她的话匣子很快就打开了。

她本来是爱媛县农村出身的，早年父母因为交通事故身亡，一直是家里的老一辈带大的。她一直很喜欢唱歌，从田间地头唱到房前屋后，村里人几乎人人都夸她唱得好。数年前，她决定来到东京拜师学艺，成为演歌歌手。但机遇确实没有眷顾她，与她同期的几人都有唱片公司签约，而她还在跑小酒馆希望能多赚一点钱。
“讲道理，我现在最值钱的，也只有奶奶交给我的那套和服了。”她左手托腮，看着右手酒杯里的啤酒，又闷了一口继续说，“奶奶和我说，你去了东京就一定要坚持下来，奶奶这边没关系的。可我现在这个样子，又有什么脸回去见他们呢？”
我问起了《濑户内海的候鸟》，她笑着说道这是她在来东京的轮船上写出来的，自己找人配了伴奏。“我就是那只想漂洋过海的候鸟，只要有机会，怎么都要去尝试一次，总不能混吃等死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