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巍的地下室二14(3)

莫老三躺在床上，背对着他，用手随便一指。
吴邪也不知道他指的哪里，就顺着大致的方向，打开了抽屉，除了烟，袜子，剃须刀，并没有药。
他又继续到处翻。
后背的血已经流成了一道，肩膀弹孔上的纱布也被红色浸染了。
“你干啥呢？”
莫老三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他后面。
“我……找药啊。”
“我他妈让你滚蛋！不明白吗？”
“……”
“拿我这当酒店呢？老子今天不接客！”
吴邪怔怔地看着莫老三，看着看着眼眶就开始发红。
“三哥，我哥死了，我杀了我哥……”吴邪突如其来地哭出声来。他光着上身，流着血，难过得坐在地上，缩成一团，哭得肩膀一抖一抖的。
莫老三看愣了。
“不，不是，你……”
吴邪的哭声压抑，让人听着心酸。
莫老三转了一圈，抓着头。
“你哭啥嘛，喂。”
吴邪哭个不停，把头埋在臂弯里，莫老三只看到他毛绒绒的脑袋，头顶支棱着几缕细毛，随着他身体的抖动一颤一颤的。颤得他心里麻痒痒的难受。

莫老三快把一脑袋寸头搓出火星子了。
“那，你先把伤搞一下啊。”他靠过来，碰了碰他的胳膊。
吴邪也不理，但哭声一点点小了，后来就只剩下抽噎。
其实吴邪并不想哭，他只是，就想这么闹一下。可是哭着哭着，他真的伤心了，想起这一切的一切，又累又难过。
真的好累，好想歇一歇。
就哭一下下就好，就好了。
“孩子？小吴邪？”莫老三轻声叫了叫他，他不应，一动也不动。
不一会儿，莫老三听到了他熟睡的轻柔呼吸声。
看着坐在冰凉的地上，缩成一团的瘦瘦的小人，莫老三一阵鼻子发酸。
他搓着手，想把他弄到床上，但是看着他伤痕累累的后背，又觉得无处下手。
他试探着，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胳膊。
“那你，别在地上睡嘛。”
吴邪被他戳醒，像在做着什么梦，抬头迷茫地看了他一眼。
“三哥。”他嗓子哑了。
这沙哑的一声，叫的莫老三心都颤了。
他咬咬牙，尽量躲着他的伤口，小心地抱起他，放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