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巍的地下室14

吴邪被沈巍救起的那天，雪悄悄落了一夜。没人知道，在暗夜中无声飘落的雪花，是否有自己的心伤。
担心他被呕出的血呛到窒息，沈巍整夜抱着吴邪。两个月不见，他更显憔悴。手腕上的割伤已经愈合，却留下了道道疤痕。沈巍抬起他的小臂，吻上去。
雪轻轻地落，不知不觉已经厚积。沈巍抱着吴邪，像抱着自己失落的半生。他久久凝望着他清瘦的面庞，感到自己心里的沉积，比雪更厚，日复一日，已成不可挪的岩石。
次日醒来，吴邪拔掉了手上的输液针。
“你做什么？！”沈巍跑过来按住他。
他找来绳索，将吴邪双手捆在床头，重新将输液针插入他的血管。
吴邪只挣扎了一下就安静了，他实在没力气。
沈巍坐到床边，用湿毛巾帮他擦脸。
“你总这样，只会是自讨苦吃。你至少需要输液一周，要我一直捆着你么？”
“走开。”吴邪扭过头，躲着他手里的毛巾。
沈巍并不在意，他粗鲁地擦掉他嘴角的血。
安静了好久。
沈巍突然问：“为什么救我？”
吴邪不答。
“后悔了？”沈巍笑了笑，“你早该知道，只要我活着，就一定会找到你。”
无休止的伤痛已使他不堪重负，吴邪眼里除了厌恶，此时多了一丝乞求。
“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
沈巍将毛巾扔进水盆，俯身盯住吴邪的脸。
“我不会放过你的。吴邪，你并没有真的想杀了我，对吗？从始至终，一直是你，让我的心死而复生……”
沈巍伏下去，抱住吴邪，越抱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