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渗透弥散-第三章【多角色】(2)

“…卡夫卡？”苦艾努力驯服着自己的嘴唇，终于说出了自己想要的那个词语。话刚出口，苦艾就被自己的声音吓到了，自己的嗓音沙哑到难以置信，苦艾几乎不相信它居然来自自己的嘴巴。
“哦哦哦！太好了，”卡夫卡笑了，“太感动了，你居然没有忘记我的代号。”
“发生了…什么？”苦艾感觉头痛的厉害，虽然没有忘记自己是谁，但是脑子里乱作一团。更令人难受的是，这些混乱的记忆里居然没有一句话能够说明，苦艾为什么会落到现在这个境地。
“说来话长，“卡夫卡道，“跟我来，我们到食堂去吧，那边人多一点。”
卡夫卡从绿色罐子的缝隙里抽出一把折叠起来的轮椅，两下把它展开来，扶着苦艾在那轮椅上坐下。“你没有瘸也没有半身不遂，只是泡了太久而已，”卡夫卡解释道，“做段时间康复训练，你就能跟以前一样健步如飞了。毕竟你还这么年轻。”
在去往食堂的路上，苦艾通过闲聊，大致知道了曾经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20年前的某场任务中，苦艾所在的三人小队在跟幕后黑手的对峙中落到了下风，被对方反咬一口。苦艾在任务中伤重将死，但是正巧罗德岛的医疗部新发明出了延长病人昏迷时间、促进伤口愈合的“缓愈”装置，大家抱着死马将活马医的心态将苦艾泡了进去，这一泡就泡到了今天。

“其实‘缓愈’装置的原理就是无限拖慢愈合时间，给充斥在缓愈液体中的源石技艺足够的时间去修复受损的机体，本质上就是个用时间换命的机器，它的设计后来发现有不少致命缺陷，因此不到最后一刻，医疗部的人都不会用它去赌病人的生死，”卡夫卡推着轮椅，向苦艾娓娓道来，“在你之前泡进去的人，有的是精英干员，有的是一般民众，但是最后能够在缓愈期限苏醒过来的人少之又少，更多人泡着泡着就在某天失去了生命活性。那一整个库房的缓愈装置里，曾经泡满了大难不死的希望，但是清理掉死者之后，库房里只剩下了半数不到的还有内容物的罐子。”
苦艾努力消化着卡夫卡传达的信息。
“换句话说，你今天能够睁开眼睛，简直比中了三百万的彩票还要幸运，”卡夫卡道，“梅要是还在这的话啊，她肯定要高兴得三天睡不着觉的。”
“…梅…？”苦艾识别出了这个关键的名字。
“嗯，说到她，还有一件事——啊，到食堂了。”
卡夫卡说着费力推开了一扇合页多少有点缺油的木制大门，霎时，门后明亮的阳光倾泻而入，晃得苦艾一时睁不开眼睛。
“你看，今天谁来了？”
“…库房里的？”一个低沉的女声惊道。
苦艾的眼睛总算适应了二十年来未曾见过的阳光，她抬眼向上看，一个灰发里参杂着白发的阿纳缇女人正看着自己，黯淡的黄绿色眼睛里积满了岁月留下的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