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千周年纪】与锈(13)

“喂？”享昏接起座机，这种座机在心理医生家里几乎普遍存在，不会停机也不会关机，乐意随时随地联系病人，不少居家办公的人都会装。
“享医生，千洛今天不去了好吗？”凯德的声音响起来。
“怎么了吗？”享昏神经猛得绷紧。
“没怎么，今天她一脚踩空，从楼梯上摔下去了。”凯德解释道，“摔的挺惨的，倒是没伤筋动骨，但是我看她挺疼的，只是她自己不好意思说而已。”
“哦……那就，休息一两周吧，恢复了再说。”等千洛痊愈就可以坦白了吧，享昏想。
19
手术前两个月，千洛来到享昏的实验室封闭观察。
“真是神奇，千洛脑部激素分泌的比其余患者要少的多，所以她今没有显示出自杀倾向，真是太棒了。享组长，我们或许可以攻克这样的难题了！”
服用过安眠药，千洛完全感受不到身边一群科学怪人对自己的企图。
“别动她。”享昏将千洛头上的脑机接口头盔取下来，把千洛抱进了休息室。

千洛对于普通的安眠药早就不敏感了，被这么轻易的动几下就醒了。躺在休息室的床上，他睁开眼睛，目光和享昏的交叠在一起。
“你说的手术，怎么做呢？”
“将大脑分泌激素的部位切掉一块，这样它就不会再分泌那些让你不开心的激素了。”
“那我和疯子有什么区别？”
享昏噎着了。
“趁我还清醒着，我和你再说几句话吧。”千洛的食指在享昏手心画圈，“谢谢你一直没放弃我，但是我想放弃了。”
“我每天晚上睡前都吃两颗安眠药，但其实我每天都会偷偷省下一颗，你刚才去点安眠香的时候，我把它们全吃掉了。”
享昏瞳孔骤缩。
千洛在这里待了二十六天。
她一口气吞了二十六颗。
享昏怒吼着叫外面的医生准备洗胃的工具，她一只手钳住对方的下巴，一只手伸进她嘴里逼迫她将才干吞的药吐出来。
安眠药是药片型的，不喝水干吞的时候喉咙会很不舒服，很容易就会反胃吐出来。但千洛死死咬着她的手指，享昏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好不容易抽出手指，她反手一巴掌直接甩了千洛一耳光，千洛摔倒在地上，捂着嘴干呕，估计是刚想吐被自己咽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