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千周年纪】与锈(14)

“你给我吐出来！”享昏掐着千洛的脖子，一拳砸在她肚子上。
千洛疼的直吸气，在地板上蜷成了一团。她眼中涌满了泪光，冷汗浸湿了她的头发，她却仍旧在笑。呜咽地笑。
她趁着地板踉跄地站起来，“你跟他们都一样，只想着怎么解决锈心病，根本不在乎我怎么想……我不想做什么手术，享昏你怎么不明白啊？你听不懂人话吗？！”
“组长，咱们实验室没有洗胃的工具。怎么了？食物中毒吗？那快转移到二楼去，消化科室有。快点儿！电梯坏了，我们这儿可是顶楼。”小组员推门吼道。
“滚！”享昏烦不胜烦地超组员吼了一声，转而又对千洛说，“我们大家都很在乎你，不光我们，你舅舅也是！”
“你骗鬼啊！”千洛尖叫道，“你是为了你妈和你哥，她是为了我舅妈，我爸妈不要我，你们也根本不在乎我。我说了我不做手术，他要是真在乎我，就不会让我从楼梯上摔下去！”
“千洛，凯德先生也是为了你好，他希望你可以康复。”享昏试图安抚千洛，但似乎只是火上浇油。

“我是七层锈心，不也没病没灾的活了这么大？！”千洛嘲讽道。药物已经生效，她再也站不住，扑通跪倒在地上。
刚才情绪激动，一时血压心率飙升，倒是让她延长了许久的清醒状态，到现在晕倒时，药效已经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20
“病人心脏骤停，使用电击。”
“有心跳了，再来！”
“病人心跳恢复……不好！心室震颤！”
“血压急速降低，用升压药！”
“不好，病人脑细胞开始死亡！”
……
“病人瞳孔已经放大，确认死亡。”
21
千洛死后的一个月里，享昏都没敢动休息室里的东西，知道有新的病人住进来，才让收拾了一下保洁员从休息室里找出了一张字条。
亲爱的享昏：
很高兴你能看到这封信，这是我留给世界的遗书。
感谢你一直不放弃我，但是我真的累了。有时候我会想，如果时间一直停在我们去游乐园的那晚，你可以放下手头的工作，而我也可以不用担心别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