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地行（蜀月行歌二创）(9)

“我清楚的，呜米，我都知道，但我就是总忍不住想起。你能抱抱我吗，抱我一下，我想开了就好了。”
呜米环住了怀中的咩栗，咩栗抬起头，额头轻蹭了蹭呜米的脸颊，呜米用下巴刮了刮咩栗的发髻回应，明月之下，两人的影子合在一起，随树影与微风轻轻晃动。
“我以后如果不开心了，会有伤心难受的时候，你还会像这样抱着我吗，呜米？”
“会的，咩栗，以后。”
三、一人一世一独唱，只身只曲只予君
五年之前，四川总督自立称王，消息传到京城，龙颜震怒，使幼子为讨贼总大将，倾半国之兵围攻。大军不过一年不到便破巴蜀天险剑门关，又有荆、广官兵从东边夹击，直取成都而去。单不料天下叛乱四起，各省总督不断调兵回护，因此险关攻破后，进度反而慢了不少，围成都时，虽较守军五倍有余，又是围孤城，士气竟不如守军，围城期年不下。
但七月月末，成都终于还是城破，总督家长子、三子于乱军中战死，人马踩踏不能辨认，总督与次子被生擒，打入大牢。本来要押回京城御审的，但一来怕京城路远横生事端，二来要警示叛区逆民，皇幼子下令中秋节当天问斩，头颅示众十日；又下令成都禁严十日，凡在街上见着的人，官兵尽可就地格杀。

消息传来，就算早已料到，咩栗依然十分伤感，接连几日都没什么精神，常常就一个人发呆。若不是呜米在身边看着，多少会吃些东西，定免不了一场大病。虽然是夏日，山中依然十分清凉，若不注意难免会受凉，呜米常备着一件小披肩，咩栗出神时轻轻便给她披上，在一遍默默候着。咩栗总喜欢往呜米肩膀靠去，呜米便虚虚搂着她，两人静静坐着，各不言语，如此五六日。
这日又是这样，咩栗的精神其实已经比刚得到消息时好多了，呜米搂着她的肩膀，对她说道：“咩栗，你听我说，我这些天好好想了想，我觉得我们应该回一趟成都。”
咩栗本发着呆，视线不实，头靠在呜米肩上稍稍低着，听着这话，勉强拉起嘴角，表情十分滑稽：“我知道的，你会想要回去是吗？”
“没有，咩栗，我没想离开你，我是说我们，我和你，应该回成都一趟。”
咩栗抬起头，试图挣开呜米的臂膀，却发现呜米搂的更加紧了，甚至不止这样，呜米还双手抱起咩栗，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两人一时脸与脸几乎要贴上，各自都泛起红晕，都愣了有一两秒，咩栗先反应过来，望前一头磕下去，霎时吃痛蓄起泪来。但腰上的力松了又紧，还是无法挣开，只能和呜米贴着面，莹着泪光，斥道：“回去能做些什么呢？不还是什么都做不了，白白冒险罢了。既然如此，又何必回去呢，这天下有谁会想看父亲受刑的呢？呜米，之前我赚你同游四川时我向你许诺过，因此你想回去我不拦你。但说什么认为我们应该一起回成都，我却要告诉你，呜米，我不回去，也想要你留下来陪我。你知晓了，便不要来招惹我，还这般拉拉扯扯。”话语中似有悲怒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