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5)

正当他疑惑时，店门突然又被推开，刚才出去的跟班急急忙忙地跑回来，气都没有喘匀，脸色发红。赶紧跑到黄警官身旁，附耳说了几句。黄警官随着低头去听，脸色有了微微变化，愤怒和疑惑也慢慢看不出来了。
“刘爷，既然如此，那我先告辞了。”说罢他向刘华同作了个揖，微微鞠躬，然后赶紧转身离开，跟班在他身后依旧是一步不离。
刘华同没有说话，又坐了下去，见他坐下了，周围的食客也都坐下，大家又沉浸在烧烤的气氛中了。
“四爷，您的烤串，少盐无辣。”小伙计端盘从后厨出来，身后还跟着个人，佝偻着，低着头，额头的汗粒更大了。
“刘爷，四爷，对不起，那我也不打扰了。”
“你这个事，我确实很难帮得上忙，不过你先把地图留下吧。”刘华同说着，老四便伸手，从那人手里接过了地图。“有机会我帮你问问，看有没有人能帮得上忙。另外你也可以先在我这住下，没事的。”
“谢谢啊，可是我真的不打扰了，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还有演讲……”
“啊……行，那你去吧……”刘华同一边说着，一边点了点头，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那人由小伙计领着，又回到后厨，从仓库的后门出去了。后门出去是街道的背面，一个人都没有，唯一的路灯也已经坏了很久。小伙计嘱咐了他几句，还有些不放心，从后窗户探头出去望了半天，直到他的背影被高高的水泥柱子挡住，完全消失在黑夜中。

新的一天即将悄无声息地到来，高架上的车，也只偶尔才会有一辆呼啸而过。但下面的街道上依然拥挤着，喧闹着，各色的霓虹彩灯闪烁着，刺眼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呼喊着，欢笑着。只有一个人走着路，低着头，叹着气，像个书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