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世间情为何物（上）(4)

壳犟不过卷，于是给他安排了两个贴身保镖同他一起，每天都护着他出门直至回家。卷总因为这事笑他，说这俩汉子每每见到他的第一句永远是“夫人好”，气势足得就像是在问“老大今天打谁”一样。
卷在壳的怀里笑得不行，挽起来的花苞都散了几缕下来。壳也放下手里的书摸着卷的脑袋，由着他笑，笑累了，卷也困了，于是亲了亲他的额头，伸手拉灯抱着他睡去。
那时湖城还很安宁，他们可以听着窗外的雨声安稳地跌入梦乡。
一步。
再一步。
天已经暗下去了，夕阳早已没有了影子，加上渐渐逼近的大团乌云，行人低头匆忙赶路的身影，无一不在宣告着雷暴的来临。
壳抬手看表，卷应该到家了，这时的他应该正和那两位保镖告完别，进门换鞋准备今晚的饭菜。
壳手里拿着飒给的白巧，前进的脚步一步比一步沉重。他的身旁没有任何保镖，只有他一个人，双眼无神的模样像是被抽走了灵魂，嘴角被飒打出来的淤青格外扎眼。狼狈得不行，若是随便拉一个人出来，那人绝对不会相信这是曾经叱咤风云的华壳。

想好最后的道别吧。壳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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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啦？”卷听见门锁转动的声音，下意识地从厨房探出头。
“嗯。”
“今天回来得很及时喔，我在我学生那学到了新的菜式，听他们说好像是什么泗城那边特色，正好学下来尝尝看。”
“好。”壳进了书房。
可能是刚学会新菜式的缘故，卷并没有注意到壳的反常，反倒兴冲冲地回了厨房。
“卷儿。”壳走进厨房，从背后抱住正在炒菜的卷。
“怎么了？”卷也没推开，由着壳抱。
壳张了张口，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叹了口气。卷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回头给了他一个吻：“怎么还叹气呢？”
壳盯着卷的眼睛，似黑珍珠般的眼珠就这么看着他，里面只有华壳他一个人。炽热的眼神满满都是对他无尽的爱意。
你让我怎么就这么把你放下。
“没什么。吃饭吧。”壳又松开他，转身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向餐桌。
卷看着壳就这么离他越来越远，嘴角的笑僵住，再渐渐收住，直到如平常般毫无波澜。卷又转回去继续炒着菜，只不过这菜怎么越炒越辣，辣得他眼泪都留下来了，怎么也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