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雾月之战(4)

第一梯队的羽人开始瓦解、溃败，蛮族的骑兵和他们紧紧纠缠在一起，影响了第二梯队的弓箭打击。当他们意识到不利因素时，蛮族的骑兵已经冲了上来。防护薄弱的步兵完全成了骑士的屠杀对象。重甲骑兵冲击过后，紧随而来的轻装骑兵又开始了第二轮屠杀。当重甲骑兵开始攻击羽族的第三梯队时，整个羽人军团面临崩溃。 
随着中央的溃败，两翼的羽人也开始逃窜，抵抗开始变得零星。蛮族的鼓声发出了追击的命令。沾满了敌人鲜血的易勖拨转马头向战场四周张望，遍地的尸体和伤员，虽然赢得了胜利，己方也遭到了严重的伤亡。易勖的小队因为奋勇冲杀造成大量伤亡，围拢在他身边的骑士不足一半。 
“咦？”中央阵地的异动引起了易勖的惊讶。已经溃败的羽族军团中，突然冲出一支队伍向蛮族的骑兵杀去。 
“是主帅旗，难道要做困兽犹斗的挣扎？” 
易勖率领自己的队伍向拼杀最激烈的地方冲去。冲锋的羽族队伍虽然人数不多，但都是百里挑一的勇士，他们甚至一度冲开了重甲骑兵的包围。 
在越来越多的蛮族战士包围下，羽人的主帅旗不断倒下，又不断被人举了起来。易勖的士兵加入战团时，这支羽人队伍只剩下十数人，扶着主帅旗的是个浑身血污的羽族青年。 

“放下武器吧，你们已经输了。” 
易勖向对方喝道。羽人轻蔑地看了易勖一眼，向地上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液。易勖愤怒地举刀向对方砍去，羽人举起手中的武器，完全软弱无力，长刀完全砍入他的头顶。羽人晃了晃，倒在了地上，旗帜也慢慢滑倒下来。 
周遭的蛮族战士发出振奋的，连续不断的呼声。 
在接到败报的第二天，齐格林的羽族议会任命赋闲在家的前大将军霁晚崖为军事统帅，全权负责对蛮族的军事作战。在霁晚崖率领临时凑起的二千禁卫军赶到前线时，局势似乎糟到不能再糟的地步了。蛮族顺利通过纪洲和庆洲间狭长通道，并攻占了两个羽族的城镇，进一步巩固了后防。 
庆洲北部最大的城市沙西坎被包围。在狭长通道会战中被击败的羽族军团剩下不足三分之一兵力，士气异常低落。 
霁晚崖在沙西坎以东五十里的集结地见到了他即将指挥的大军。一向以整洁着称的羽人或坐或躺在地上，几乎每个人都蓬头垢面。被蛮族骑兵连续追逐了数百里地之后，很多人似乎已经放弃了生的打算，只想安安稳稳睡一场觉。霁晚崖立刻召见了早一日赶到前线的副官流士良，一直跟随霁晚崖的羽族军官详细汇报了掌握到的所有情况：虎亥朵业将部队分为两组，一组围困沙西坎，一组在后方修整。沙西坎的情况很糟糕，被包围了近两周，缺乏粮食。军队的情况更加糟糕，缺少士气，缺少补给，缺少药品，缺少……霁晚崖打断了他的话：“不要告诉我缺少什么，告诉我这支军队拥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