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雾月之战(2)

六月十六日，双方的前哨部队相遇，发生小规模的冲突，两方统帅各自布阵扎营。虎亥朵业的骑兵部队除了负责保护粮草押运的四千人外，全部集中在了战场。因为大雾的关系，羽人的两只部队没有按时到达，不过他们依然拥有超过三万二千人的军团。当虎亥朵业听到哨马的报告，羽人精神抖擞地准备进攻而不是在阵地前沿掘壕筑栏以阻挠骑兵的速度时，蛮族统帅露出一丝不易察觉地微笑。从不相信秘道士的虎亥朵业破天荒地找来一名占星师，年老的术士对着昏暗的夜空喃喃自语后，有些紧张地告诉统帅糟糕的天气可能会影响占星的准确性，他立即被带进统帅的大帐。不多时，关于天象显示蛮族一定会取得大胜的消息在阵营中迅速流传。 
十八日拂晓起，蛮族开始列阵，而雾气一直笼罩着双方交战的平原。 
在阵列的前端，一个年轻人正急切地渴望着战斗的开始。易勖是虎亥族的战士，他跟随虎亥王参加过了大大小小七次战斗，这是他第一次作为分队队长参加的大战。天色开始逐渐发白，但是雾气仍未散去。追风有些不耐烦地踏动蹄子，它是易勖的战马，也是他最亲密的伙伴。主人立刻轻轻抚摸它的鬃毛，追风虽然不乐意，但还是平静了下来。其实，易勖同样焦急万分。一匹快马从阵前跑过，传令兵不停地低声喝道：“主帅令，重甲骑兵原地下马。” 

比起易勖这些轻装骑兵简单的皮革盔甲和武器，重甲骑兵简直就是移动的小山，从人到马都覆着厚厚的铁铠。为了确保战马的负重能力，骑士们不得不在战斗的空闲下马，让它们得到休息。蛮人的锻造能力并不比羽人更出色，大部分的铁器依赖贸易。因此，重甲骑兵在军队中的比例甚小。 
但为了这次战斗，虎亥王依然凑足了五千人的重甲骑兵。 
雾气开始渐渐散去，易勖眼前原本模糊的景象越来越清晰。对面的阵地是为数众多的羽族战士，他们同样斗志昂扬。整个羽族军团划分成相隔五十米左右的三个梯队，每个梯队由五排士兵组成。清一色的步兵，这和羽人厌恶大型动物的性格有关。铁藤制作的胸甲并不比蛮族的皮甲脆弱，重量却大为减轻，十分适合身材纤细，讲究速度的羽人。每个羽族战士都配备了弓箭，这是他们值得骄傲的武器，然后是短剑和长枪。易勖极力遏制住自己冲锋的欲望，静静等候着虎亥王的指令。浓雾终于在中午时分散尽，不久之后，太阳便悬挂在人们的头顶，发出了刺眼的光芒。两支军队依然静静地对峙。 
从羽族的阵营中升起一个人影，扇动着精神力形成的翼翅向战场中心飞翔。“这就是雪鹤团的武士吧。”易勖被对方在低空中滑翔的身姿所折服。离蛮族骑士还有一箭半距离的时候，羽人突然停顿在半空中，拉开手中的长弓，利箭应声而出，一名蛮族骑士栽倒在马下。羽族的阵营爆发出轰天的呐喊声。空中的羽人继续放箭，每一箭都射倒一名蛮族的骑士。易勖心中无比地愤怒，但是整个蛮族队伍依然悄无声息。羽人射光了随身携带的六支箭，然后向己方的阵营飞去。羽族士兵用更加热烈的欢呼声迎接他的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