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之城（二）(4)

他倒吸一口冷气，缓缓提出自己的要求——他的妻子在哪？
老板的表情严肃起来，他深深地叹一口气，问温德林，你真的想要了解吗？即便无法改变未来？即便希望渺茫？即便到最后的终结只是一场空？
温德林答是，因为自己没有退路。他已然行走太远，失去太多，那个承诺也必须坚守——她最后的愿望。
老板点点头，在透明的柜台上排出一行扑克牌，叫温德林抽一张。他照做，抽到的是……万能牌，可以代表所有牌的牌。
“这是……？”温德林问，他不懂这行，也没听说过有奇人能用扑克牌占卜。
老板没有回答，那个男人的脸难看起来，连嘴唇也染上深紫色。他对折扑克牌，将其艰难地咽下。温德林就在一旁静静等待。
在一切顺畅后，他问:“好了吗？”
“好了。”男人叹气说，吞了口冒热气的茶，“但结果却是不令人如意的。”
“怎么了……？”温德林急切地问，“她在哪？还好吗？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她？”
“别急……”老板显得无奈万分，“你在这里急也没用。我这样说吧，我这各有个好消息和坏消息。好消息是你一定会与她见面，而且是好好的，活着，就在这里，就在十二天以后；坏消息是她正被黑暗环绕，四面爪牙正威胁她的性命，你们的见面注定艰难。其它我一概不知，就别问我其他问题了。”

温德林紧捏着手，长长地叹气:“还有其它的吗？我的代价呢？”
老板摆摆手，说:“我不需要任何东西。至于你，相信我，你自会支付代价的，就在一瞬的不经意之间。不过这几点就像往常一样好好过就行了……对了，你的老婆是有一头银发，一对紫色眼瞳对吧？而且你们还没领证？”
温德林点头，内心笃定这个答案是正确的，向老板道声谢后推门离去，只留下屋内壁炉的烈火灼烧着，还有一声悠远的叹息。他出门，看见浑身都被雪盖住的奥莱希亚正哆哆嗦嗦地等待自己。
“你怎么还在？”他问，走上前拍落了她衣服堆积的雪，“你可以走了，也应该早就走了才是，为什么要留下等我？”
“你妈的……”奥莱希亚骂道，狠狠敲了他的脑袋，“你这个蠢货把车都炸了，没这东西就回不去，还怎么回去见老婆——？”
温德林沉默半晌，这才挤出一句我错了。揉了揉太阳穴，接着对奥莱希亚比了个请。
奥莱希亚没有把他领到车前，而是在广场转了起来，踌躇好半天往他怀里塞了一串糖葫芦，自己也抓着一串糖葫芦啃。
“你是只记得吃吗？”
“也不完全，你别忘了我来这的目的。温德林先生，不吃点东西就太可惜了。但你又急着干什么，我就只能给自己买串糖葫芦来路上吃了……也可能是没到汽车就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