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朱瑾 上(5)
他的生活就这样突然之间安静下来。
没有了周围总和他搭话的花木;没有了根下歌唱不停的她;甚至连小结巴虞世南都不来叨扰他了,只有永智大和尚时不时来给他浇浇水,笑带深意地摸摸他的花盏。
自从小结巴虞世南经了他的“提醒”,将她带回修缮得勉强能住人的禅房,他就许久不曾见到她了。然而他知道,因为翅膀的伤残,她没有办法飞上花枝树梢自己采集吃食,所以只能靠虞世南采集来的花汁过活。
然而今天,他看到了禅房里的她。
当是时,她正欢快地在小结巴的书页上爬来爬去,还是唱起歌来没个停歇,想来她的伤应该已经养好,但是翅膀上残缺的疤痕,还是如当初一样醒目和惨烈。
所以每当小结巴来采集露水和花汁,他总是凝神将自己花盏里的新鲜汁液聚集在花蕊中央。他知道,这是给她的。
他那半吊子的灵力无法治愈已经形成的伤残,所以那时候,他只能用灵力提醒了一下正忙着重建寺院的小结巴。
然后小结巴虞世南“突然想起”来看看花圃,“突然发现”他身旁一瘸一拐翅膀残缺的她,再然后,虞世南就将她带回了禅房,并悉心照料,直至而今她的伤基本养好,只是无法飞起已经成了永远都无法挽救的遗憾……
于是他就这样安静地生活起来,听已经长成青年的虞世南对书案上的她说匡扶天下的志向;也听她开心地回以歌声。
这就够了。
哪怕这歌声,不是特意唱给他听。
“这就够了,还能听到你唱歌,这就够了,一歌。”
五、得名姓“你叫我什么?”
这一日,天气晴好,虞世南外出,禅房的窗沿上,她问道。
他有些被吓到,然后开始在脑子里搜索究竟什么时候自己不小心叫过自己给她起的名字,然而还没有等他想起来,她又开口道:“‘一歌’,是在叫我吗?”
“我喜欢,”晴好的天气里,他将花盏高高地昂起,听到窗内的她说:“我喜欢这个名字。”
“你呢?你叫什么名字?我也给你起个名字吧!你救了我,我叫你哥吧。你是扶桑花,又爱盛开在三伏的炎热天气里,我就叫你‘三伏哥’吧,‘伏’与‘扶’谐音,‘三’又能代表‘桑’字上的三个‘又’字,真是恰到好处!”
“你说是不是呀,三、伏、哥?”
三伏吗?是啊,什么时候,自己竟爱开在三伏了呢?看来被连累出的勤奋也能成为习惯呢……只是为什么?她的一番解释,却让自己喜欢不上这个名字呢?啊,是了,这是虞世南那小子解释策论时惯用的语气,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