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文】《归国》 一(5)

他的日子过得勉强，但比他的一些邻居要好上一丁点。上个月央他补靴子的拉达，和许多从5号或者10号区的工厂里灰头土脸出来——衣服和脸即使在雪水里洗半天也还是一样黑——那些将煤和石油倾注进锅炉的人，不仅收入微薄，还很有可能感染矿石病。维什尼亚克知道不少工厂都靠加工源石产品发了财，但拉达在被房东催了几个月欠款的时候，为了不让孩子受冻只能去卖血。他补靴子的时候可是听他倒了不少苦水。
今天的阳光还不错，但算着日子很快就要有一个半月的阴云天气，甚至有可能持续更久，维什尼亚克决定出去买之后的午餐。那些从移动载具上一袋袋卸下来的面包总是会掺着谷壳、沙子或者碎针叶，不过维什尼亚克已经见过能挤出泥水的面包，并且靠它们过了一个难忘的冬天，所以大部分时候他并不在乎这些，只要能填饱肚子就好。
维什尼亚克锁上铅板门的时候小心的看了看四周，确保只有一些瘦男孩和拖着邮件袋的叶夫根尼路过后，他将帽子和半破的皮夹克都拉紧，整个人缩在衣服里面，然后才往3号区块走去。他坐不起车，区块边界也总是铺满粗硕的管道和铁丝网，他只能绕着路走。有时候他还会穿过紧贴着前胸后背的巷子——或者说缝隙更合适，打灰的工人喜欢叫它们炸蕨菜巷子，因为它们就像炸蕨菜叶子一样蔫窄，或者说，那些不吃爱炸蕨菜的工厂主无法通过这样的窄的缝隙。

德涅维亚建造的年代由于乌萨斯帝国工业化时期相关文献的大量缺失，具体已不可考。根据已有资料能够推断该城市为乌萨斯地区进入结晶时代后，为扩大城市规模与国家工业能力而建造的第一批大型工业城市之一，在今天的德涅维亚核心城仍然能够寻找到那些刻意保留的过时工业化痕迹。
从5号区块跨进3号区块有条近路，是一个通风管道的缺口。维什尼亚克每次钻进那裸露这钢筋混凝土的洞里面，他总能在地上发现一些亮晶晶的碎片。其中有些是很老的东西，比如蚀刻着圣骏堡（Deity Grypherburg）纹样的表盖残片、生产于切尔诺伯格（Chernobog）的弩箭残骸。最近他发现了一些新的废弃物，看起来有些像附近工厂用剩下的固源岩残渣。在这里行走有相当的风险，维什尼亚克补的鞋子大半是为了防止在这里被划破脚板。
从黑黝黝的洞口钻出，维什尼亚克立刻混进路边放工的工人队伍里。队伍的尽头就是商店，但更多的人只是在商店旁边的一个小门里领上午的工资和镇痛剂，只有少部分人会蹲在商店门口，花上一小枚铜币给移动城市附近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