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上的纪念碑(21)

伴随着凄厉的“雷声”，战场下起了雨，红色的粘稠雨水伴随着不知名的块状物纷纷砸落，车长和驾驶员的观察孔很快被堵住，别林斯基的瞄准镜也只能隐约看到周围的轮廓。我指挥着“保尔柯察金号”歪歪扭扭地凭借着之前的记忆前进着，我们不停地撞到东西，然后后退，转向。为了更好地前进，我冒险打开了车长指挥塔的舱盖，尝试着探出身去。
探出身去的第一眼，我看到了一个黑洞洞的炮口，那是一门隐藏在商店里面的反坦克炮，我刚大喊着准备缩回去迎敌，炮响了，在意识失去之前的最后一刻，我感觉自己向一块木头一样被甩飞出去……

大概我太沉浸在自己的讲述中，连窗外的大雨都没有注意到。雨水顺着窗台就进来，滴落在地板上。阿芙罗拉起身关好窗户，回身继续坐在床边，用渴求的眼神望着我。
“后来呢？爷爷？”伴随着阿芙罗拉的问句，我再次陷入了回忆。
……
等我从昏迷中苏醒时，战斗已经结束了。共和军战士攻占了这座小城，南边攻打莱茵要塞的战斗仍在继续，但帝国军队的失败也只是时间问题。我因为爆炸的冲击波摔断了右臂，但也因此捡回了一条命。我们的车组在战斗中只有我和“小保尔”活了下来——炮弹击穿了炮塔前方，“小保尔”侥幸逃了出来，但在他身边的葛利高里却因为被弹片集中了后脑当场牺牲，而别林斯基和装填手叶夫根尼则连像样的遗物都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