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晚饭】初恋(8)

没曾想她竟扯开实验室配给的衣服，一套简陋的白色短袍，露出伤痕累累的胸口。
嘉然没有做声，也懒得去猜想向晚想做什么。
而向晚自顾自地低下头，用指甲滑开胸口的皮肤，丧尸那浓稠的血液从伤口蔓出，缓缓地垂落在地面上。
看来今天晚上又要留下来打扫了。YOU那边好像刚鼓捣出一个清理机器人来着？嘉然并不在意她的动作，在她看来这只是丧尸种种无常动作中的一件，就像人类会吃饭一样，丧尸会伤害的范围并没有把自己划出去。
而向晚在嘉然的注视下从胸腔里掏出了什么东西。
一颗萎缩的心脏，以丧尸的频率缓缓跳动。
这可有些不平常了，嘉然终于来了些兴趣，丧尸会自残，但不会自杀，心脏和大脑，两个致命点，当然，大脑更重要一些，心脏只要不离体丧尸就还能生存，这也是那些手册上写着优先攻击大脑的原因。
而眼前的情况，向晚的心脏正要离体，再往前扯一些，她就会死去。
嘉然没有阻止，也不想阻止，说到底面前这位只不过是以前的向晚留下来的影子，她并没有把她当做是向晚看待，也就没有了阻止她自杀的理由，就算她不自杀，在观察期结束之后嘉然也是要将她处理掉的。

向晚扯动着心脏，嘴里溢出些许呻吟，就算是丧尸，也会因为心脏的脱离而疼痛。而她最后加力，终于将心脏扯离了胸腔，将那颗小小的心脏递到嘉然手里。
她说，嘉然，我把我的心给你。
嘉然回过神来，她终于有了些许情绪，嘴角不受控的抽动着，当她看见趴在地上的向晚之后，便跪坐下来。她从未听见过丧尸说出如此清晰的话语，也不觉得丧尸会有什么自己的想法，就算会认出某些人的面孔，也不过是身体残留的记忆，它们的大脑空空如也，只有依靠杀戮的生存和依靠传染的繁衍。
她俯下身去查看向晚的情况，果然已经死去了。而手中心脏的触感，似乎不仅仅是血肉组织的柔软，而又有些异物硌着她的手指，她摸到一道切口，很整齐的切口，也许借助了工具，她翻开那些腐烂的组织，取出那把小小的钥匙。
这就是向晚所说的心吗？一把钥匙？
嘉然对着观察室里刺眼的灯光，将钥匙上的血迹抹干净，不知谁说过，有一把钥匙就说明有一把锁要开，而她手里刚好有一把锁，于是她顺理成章地将钥匙插进那木盒铜锁的孔中，不知是不是因为太久没开，嘉然感到有些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