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晚饭】初恋(7)

她其实有时候觉得自己比丧尸更像丧尸。
向晚的四肢终于开始轻微的活动了，药效似乎已经过去。嘉然仍旧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她想看看向晚会干什么，是发狂地拍打着玻璃，还是冲上来撕咬她的防护服。
向晚没有在这两件事里选择，她焦急地四处张望，似乎在找些什么。
嘉然很轻易地就猜到她在找什么，她举起那个小木盒，塞到向晚怀里，果然，向晚将那盒子抱紧，面上露出了满足的表情，嘉然上一次见到这种表情是在饱餐一顿的丧尸脸上，那个丧尸吃掉了Candy的另一位前辈，之后她就被调来了。嘉然发现吃饱了的丧尸的时候，他嘴里叼着那位同事的手指，像叼着一支没点火的雪茄。
向晚拿到木盒之后就安静了下来，安静得不像是一只丧尸，嘉然试探性地向她怀里的木盒伸手，换来向晚的唬声。
像一只护食的猫。嘉然想，她摸摸向晚的头，后者竟真像猫一样在抚摸下平静了下来，甚至还蹭了蹭嘉然的手心。难不成丧尸化还能带些猫化的效果吗？嘉然想到一半突然打住，她想起以前还住在一起的时候自己就常常这样抚摸着向晚的头发，后者也乐意在她手掌底下扮一只猫。

这就是所谓的肌肉记忆吗？于是她撤掉面部最外层的纱网，把自己的面容隔着玻璃罩展示给向晚，为了防止她看不清，她特意对着向晚尚存的那只眼睛。
向晚没有让她失望，尽管听不太清，但嘉然还是听出她模模糊糊的叫声里那两个字“嘉然”。
“对，真乖，我是嘉然。”嘉然又摸了摸她的头发，然后俯下身隔着面罩贴了贴她的面颊。
向晚突然兴奋起来，她张开手臂，连宝贝成那样的木盒都扔到地上，看起来变成丧尸之后向晚的单线程属性加剧了。
她张开手臂，不难看出是想要拥抱，于是嘉然站起身来与她拥抱，看来地摊文学的话也不全是杜撰，她抱着向晚，熟悉的拥抱，陌生的温度。
“嘉然！”
“对，嘉然。”
“嘉然！”
“嗯，我是嘉然。”
“嘉然！”
……
向晚没有其他动作，只是抱着嘉然然后一遍遍地重复她的名字，嘉然便也一遍遍的应答，像两个关键词机器人，这样一来一回许久后，向晚主动结束了拥抱，坐回到椅子上，嘉然双手交叉抱胸，看她下一步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