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晚饭】落荒而逃(4)

惊讶和好奇充斥了向晚的内心，把她的羞涩和被人从上吊绳上面救下来的尴尬挤了出去。她感觉自己终于找到了和嘉然说话的理由，又多少感到有点不安。于是上午的向晚发誓中午如果嘉然还没有戴蝴蝶结就去和她搭话，中午看见没有蝴蝶结的嘉然但还是不敢搭话的向晚下午又发誓放学时如果嘉然还没有戴蝴蝶结就去和她搭话，到了放学向晚看见没有蝴蝶结的嘉然又想要退缩，但是她想着明天嘉然有可能就戴上蝴蝶结了，下一次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还是鼓起勇气向嘉然走去。嘉然刚和同学说了再见，就看见向晚向她这里走来，脚步僵硬得像上了发条的士兵娃娃，手脚还顺拐。
而向晚在像玩具士兵一样立定之后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不是自我介绍也不是对那天被救下之后落荒而逃的解释，而是“你的蝴蝶结呢？”
嘉然眨了眨眼睛，要给这件事编个理由很简单。
“因为我的蝴蝶结丢了。”

“什么时候丢的？”
“早上。”
“早上啊……”
向晚的眼睛从嘉然空余一根翘起头发的头顶飘过去然后飘到了地上的石子上，她感觉自己受到了心情的欺骗，有一个可以开启对话的理由并不代表她就可以把对话顺理成章地继续下去，要聊什么，在这个时候继续聊上次被从树上剪下来的自杀未遂的自己似乎显得有点不合时宜。
向晚把一颗碎石子踩在脚下，慢慢地挪动脚底感受石子的棱角。
“向……晚？你叫向晚对吧。”嘉然的身体突然前倾，向晚一瞬间想到了那些黑白漫画里微微仰起头向男主和读者眨巴着眼睛的女主角，如果说有人这个时候从侧面来为她们拍一张照片，拍下的场景肯定与漫画中的没有丝毫差别，“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叫嘉然。”
向晚僵直的身体向后向上扯了一扯，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只能嗯嗯啊啊地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