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游（终）(5)

眼前画面一转，又是另一个被锁链束缚的女人。
她被无情地砍去四肢，钉死在木架上，大雨顺着鲜血落下，残忍地滋养人间的大地。
……
最初，她在人间轮回了九世，次次被生祭而死。
“怨恨吗？这就是人族，愚昧、残忍、暴虐、虚伪，总是把屠刀挥向弱者，再假惺惺地献祭。”
伏西站在阿泽的身旁，“后悔吗？”
阿泽双手微微颤抖，没有说话。
后来，蛮荒的血腥被风沙湮没，进入更为残酷的铁与血的历史。
每一世轮回，每一世都在痛苦中死去。
直到她成为姜昭的那一世，直到她成为丽娘的那一世。
“…够了。”阿泽打断回溯的画面，暗色的眼睛泛出金色的纹路。
伏西嗤笑她，“呵，你真的不恨吗？”

阿泽对上伏西的眼睛，“恨？他们身魂皆已寂灭，不入轮回，我该恨谁？你么，伏西？”
“你当然该恨我！”伏西厉声道：“我们就该如此，你死我生！你堕进轮回又怎么样！我总会找到你，再杀了你！”
阿泽眼瞳中浮现出一抹悲悯。
她说，“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伏西，你从未被谁爱过罢。”
“闭嘴！”伏西掐住阿泽的脖子，“我现在就杀了你！绞碎你的神魂，让你再不得转世！永世湮灭！”
阿泽覆上伏西的手，金瞳对上她的眼睛，轻笑，
“伏西——赢家不会总是你。”
金色的咒印瞬间刻入伏西的识海。
“熟悉吗？”阿泽拨开伏西的手，“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咒印的滋味如何？”
“对了——这可是在我的识海里，伏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