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苍歌】（ABO设）情难自已（11）汤泉(9)

杨之谨攥紧了手指，他垂下头，整个身体都在微微战栗，在氤氲的水汽中，他的意识有些飘忽，耳畔蓦然响起了熟悉而稚嫩的话音。
“父亲，为什么我们被称为北越第一世家，家里人却这么少呀？”年幼的杨之谨坐在杨祈身旁，仰着头，言语间一派天真与好奇。他自幼早慧，旁人三五年才能学会的东西，他往往只要数月光景，也因而比旁人懂得的更多一些。杨祈从不曾将杨之谨当做寻常小孩看待，无论是怎样的问题，都会认真回答。然而听到这个问题，杨祈还是顿了顿。他抬手轻抚杨之谨的头，目光微垂：“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他轻叹口气，目光有些飘远。
“你曾爷爷是个固执的人，杨家百年书香门第，桃李众多，大多以经史子集为学，终其一生，都只是文弱书生，杨家先祖以为，这才是正统。文人，当有墨客风骨，动不动舞刀弄枪的，那是蛮夫所为，有辱斯文。而你曾爷爷，对此深以为然，并也如此要求你的几位爷爷。”杨祈似乎也想到了当初的事情，目光微垂。

“你大爷爷，也就是我的父亲，对此虽有微词，但作为长子，他深知自己肩负的担子，加上你曾爷爷看得紧，到底是一脉相承了下来。只是你曾爷爷这一代，统共五个孩子，到最后也只分化了两个天乾，一个便是你大爷爷，另一个是你五爷爷，也是最叛逆的。他是第一个敢直面否决杨家先祖的人，虽时常受家法跪祠堂，依然不肯妥协，总是偷偷跑出去学功夫。待分化天乾之后，更是直接离家出走，与杨家断了联系，你曾爷爷一气之下，便将他从族谱上除名。”
杨之谨微微睁大了双眼，杨祈低头看过来，笑着拍了拍他脑袋：“你五爷爷去了哪儿，没人知晓，但杨家本一门双天乾，到最后就只剩下了你大爷爷一人，杨家门楣的传承，便都落在了他的身上。可惜……”杨祈摇了摇头：“你奶奶去得早，只留下我这一个独苗，还分化成了泽兑。你大爷爷不愿再娶，将希望放在我身上，偏偏我喜欢的女子……”杨祈想起自己的夫人，眼底皆是温柔和纵容：“是个不喜束缚，不甘为地坤的女子，她不想被你大爷爷催着生孩子，生下你三弟之后，便走了。你大爷爷这才意识到自己所为不当，心中愧疚，最后也郁郁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