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接龙】一群故事（1）【企划已失败】(4)

于是我期待着一场爆炸。杀掉生活，或者杀掉我。
梦境之中，第三次爆炸似乎如约而至。我预料不到它的来临；但当它降临时，我便意识到那个时刻如此合适。
血色的高温里，逐渐扩散的虚无与碎片的碎片共同组成绚烂的背景。蒸汽之中，我远远地望见六个人影：他们飘浮在空中，仿佛另一个世界的图层，恒定地处在相同的坐标上。人影在远处的明亮星光前投下漫长的阴影，脚下从混沌变为破碎的大地与海洋随着时间向两侧退去并展开。
当失真的尖叫与焦土的气泡一同啸叫时，我听见远处传来自己的低语：
“如果能完全融入大地就好了……
“像其他人一样，能为大地和海洋的每次脉搏欢欣。
“如果能完全地感受海洋的幸福就好了……”
“如果能彻底离开大地就好了……

“像一些人一样，从星空带回式微的萤火，只是偶尔在海洋中歇脚。
“如果能彻底地投身星空的无垠就好了……”
大约这一次爆炸没能杀死生活吧。于是我顺从地笑。
下一次的我，另一个故事，会是有趣的吗？
“从新的废墟中拾起时间吧，答案或许在未至的时间之中。”
这是其他人的声音，她轻盈地悬浮在循环往复的我的低语之上。我认出那是人影的方向。
“时间会是海洋的一部分吗？可我终究是时间的生物；也许自诞生于海洋时起，我就已经无法远离海洋。”
“倘若有一只船呢？任你在海洋之上驰行，甚至——逃离海洋，去遥远的彼岸，去属于你自己的世界。”
我伸出手，手从上空掠过投影在赤土的人形。另一个故事的碎片从我眼前流逝，那大概是“我”的另一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