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我和那个他(4)

他膝盖微微弯曲，手自然下垂，弯着腰，脸上带着笑：“家里生意忙，没时间。我回家一定好好照顾她。”
坐在医生身边的年轻医生，扶了扶眼镜：“她醒了，你们可以走了。”
他向医生道了谢，面无表情的抱起我回了家。乱糟糟的房间除了满目猩红还有他的呕吐物。血腥味伴着酸臭味让整个房间显得很诡异。他将我扔在地上，牙齿咬得咯嘣响：“你是不是觉得老子赚钱很容易？是不是？是不是！”
他的手仿佛变成了铁做的戒尺，带着恨意，一古脑的朝我的头和脖子招呼。他打得很尽兴，我也不出声，任由他打。终于，他累了，气喘吁吁地跪在我面前，泪打在地面上，没有一丝波澜，只留下一个类似雨点的痕迹。

“我对不起你。”他用力朝自个脸上甩了两巴掌，声音很响，很脆，“我从来不知道生活有这么多无奈。我以为能让你过上好日子......可，这一切似乎都被我搞砸了。我错了。我对不起你。”
简易包扎的伤口已经渗出了血，我躺在肮脏、凌乱的地板，冰凉的风渗进身体的每一处关节，从头到脚，我逐渐开始变得冰凉。
风越来越大，还夹杂着豆大的雨。雨水打在脸上，渗进有伤口的皮肤，疼痛更加刻骨铭心。天开始变暗，我坐在楼顶看着雨中带着昏黄的城市。我是被逼到悬崖的逃命人，后有追兵，前有深渊。我站起身，跪在楼顶，就像前一晚，他醉醺醺的跪在我面前说着漫无边际的话，最后抬手甩了自己几个巴掌。他的脸立刻肿了，嘴角也出了血。他说：“到手的生意又丢了。我什么都做不好。”我像往常那样轻轻拍他的肩膀：“别灰心，一起切都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