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cci橱窗里海报上的厌世女瞥向我们,电梯缓缓向上,Uki说:“谁不喜欢呢?”然后张开双臂做出一个熊抱想要纳入整座大厦的名牌怀中。在来工体之前,我从灰色凌志的后备箱里拿出三个包包给Uki,我说:“就当你在朝阳有一平米了!” “这快有两平米了吧!”她笑道,“这样拎着去喝酒是不是太招摇了!”走到三里屯时脏街消失了,街上无不是不知目的地为何处男男女女,远处黑暗的居民楼并不会让我想到暗黑的起伏的连山和野兽的影子,我没有在夜晚的森林里待过,我的记忆太过于二手了,我身上全是影子。这个夜晚的魅力在这一秒就已经消散了,一切都将无可挽回地走向平庸。后来我们丢下车,打出租驶过长安街,到了小区我对出租车司机说:“师傅我送送她,等我五分钟。”转身又补充一句,“如果我没下来您就开走吧。”
我突然想到几年前的另一个夜晚,也是在计程车上,谌舒一直在催我。我对着电话那头打字:我已经是全速前进了。她不玩LOL所以她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这是谁的台词,我是念旧的人,我一直在怀念仁川的雨,怀念石头人回城时脚下出现的爱心。
我在床上问Uki:“你是怎么看待奢侈和虚荣的呢?”
“这个问题我觉得你去问谌舒比较好,”她说,“她可能对这方面......”
我和谌舒在这个夏天分开了。Uki是我们的共同好友,她的名字里有一个“雪”字,我告诉她说,Uki的发音是优姬,在日文里是雪、下雪的意思。当然,是在我和谌舒分开后,我才开始这样叫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