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铁：救赎(5)

渐渐的，他眼中的人们的脸上好像蒙上了一层黑色的纱，让他看不清他们的面目，现在的他们看起来像极了……
黑暗族。
但他们已经永远消失了。
宴会又到了另一个高潮，人们聚集在刚才清出的空地，围着几个用乐器演奏的人，古老的乐曲响起，人们便欢欣地合唱，乐手又奏出现代的音乐，人们便快活地跳舞，战士们则歌唱起执勤时唱的歌，阿尔乔姆还记得那旋律。展览馆站的居民们此时似乎成了世界上最快乐的人，因为他们永远也不会知道那个会让他们震惊到无法理解的真相，而那会让他们为自己的愚蠢和短视感到万分的悲哀和痛苦，没有任何人会知道真相，除了阿尔乔姆。
眼前的欢乐在他看来是多么的悲哀，如果在幸福和真相之间选一个，他宁愿当一个快乐的傻子。他犯了罪，那罪恶会像印记一般铭刻在他的骨头里和记忆中，他将承担着这罪恶直到他死去，到那时，他的罪恶，他的痛苦，也将随之而去，到那时他才会再一次感到快乐，想到这里，他的脑中忽然浮现自己举枪自尽的场面，居然莫名地有些宽慰。
一只瘦小但白净的手伸到桌上，他一看，是叶尼亚的妹妹，她看上去没什么变化，只是目光有些麻木，他想她也许还不明白一个人死了是什么意思，最好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