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铁：救赎(35)

“把这东西给我我就饶你一命。”
“你见鬼去。”
“你知道这东西有多强大吗，有了它你就可以当地铁的主人了，为什么不和我联手，我们可以统治整个地铁，汉萨，帝国，红线都得服从我们的命令，想想看吧，大好机会就在你的手里。”
“我只想让他帮助人类回到地面，其他的事情我都不在乎。”
“你个没卵蛋的孬种。”
就在斯捷潘开枪的一瞬间，叶尼亚朝他扑去，他坚硬厚实的皮肤挡住了射向阿尔乔姆的夺命子弹，而阿尔乔姆也在同一时间朝他开枪，对方则来不及闪躲被几发子弹打中，其中一发子弹打飞了他半个脑袋，他的尸体瘫倒在地，像一只被抛弃的布偶。阿尔乔姆则扑向中弹的叶尼亚把他揽在怀里，他已经奄奄一息，伤口中流出深黑色的血液。阿尔乔姆痛苦地哭出声来，明明希望就在眼前，可是他又一次和希望失之交臂，然而这一次，再也没有补救的机会了。
他看见叶尼亚扭过头指着一个地方，他透过建筑巨大的圆形裂口可以看见一栋孤单的居民楼，而当他再次看向叶尼亚时他已经死了，手里还静静地躺着他的皮球。阿尔乔姆轻轻放下他的尸体，满怀着敬意和哀怜。

阿尔乔姆抓起枪往那个居民楼跑，空旷死寂的大街上只有他的跑步声，他冲进居民楼，沿着楼梯飞快往上爬，他的直觉告诉他应该一直往上跑，而且越往上那种坚定的直觉更加强烈，好像上面有些什么东西在指引着他。他冲上天台，发现一具已经干枯的穿着军服的尸体，尸体的太阳穴上有一个小小的弹孔，手里依旧死死攥着一把手枪。尸体旁边有一团被防水油布遮住的东西，他扯开油布，发现了一台还可以使用的军用无线电台。
阿尔乔姆得到了救赎。
阿尔乔姆背着沉重的背包爬上了名为“三色旗”的高楼，这是莫斯科州除了奥斯坦金诺电视塔以外最高的建筑。当他爬上高楼顶部时他的全身就已经湿透了，防毒面具上蒙上了一层水汽，他摘下面具开始工作，他把军用无线电台和自制发电机拿出来搭好，然后开始调整电台的频率，他把耳机凑到耳边，试图接受其他地方的信号，他对着麦克风说话：
“这里是莫斯科，请回话。”
阿尔乔姆除了已经死去的小黑暗族叶尼亚以外还有一个秘密，那天导弹落下后，游骑兵试图联系梅尔尼克上校时，他听见了，他确信只有他自己透过无线电听到了来自其他地方的声音，来自莫斯科以外的声音，世界没有死去，在莫斯科之外还有别的地方还有活人，他们居住的地方不是地下而是地面，他们可以在地面上种庄稼，丝毫不用担心辐射的危害，他们也不用担心纷繁复杂的政治斗争下危险动荡的局势，因为人们都和谐相处安居乐业，那是真正的乐土，而他则有幸窥见了这天堂的一角。也就是说他的梦想并非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真的有一个地方，人类回到了地面，重建起过去的生活，在那里，人们才真正拥有希望和未来。他发自肺腑由衷感谢小黑暗族对他最后的帮助，他将埋葬属于黑暗族的过去，承担起寻找乐土的责任，他要带领人们离开地铁回到地面，这是他亏欠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