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 一个私生子的自诉(53)(2)

如果董灿的方法真的有用，一年后吴邪要把张起灵从青铜门后面接出来，接出来之后呢？倘若时间是从天授消失后的那一天开始按照正常流速而运行倒也罢了，怕就怕...
我突然想起了之前胖叔给我看的迪迦奥特曼，隐约记得里面有一集讲的就是怪兽的出现破坏了时空的磁场，一个十六七岁的妙龄少女来到了几十年后的未来，如果怪兽被奥特曼打败，时空裂缝也会随着消失，那个巧笑倩兮的小姑娘很有可能瞬间就变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或者干脆成了跟天葬坑里那群死人一模一样的骨头架子。
那张起灵怎么办？是选择熬死了吴邪再选择变老或者死亡，还是直接被吴邪和胖叔送去养老院颐养天年？
那吴邪又怎么办？
我的懊悔来得太晚了，甚至还为此动了一点不太善良的念头，希望能说服白煮蛋随即选择一个倒霉蛋来测试一下这个铁片的效果。我为了我人性深处的幽暗面而感到惶恐，前一秒的解还还站在道德高地上谴责董灿的灭绝人性，后一秒的解还却也照样会为了自身利益而开始跟着那些原本自己口中的人渣一样动起拿人做实验的念头。
我以前一直以为吴邪和我几个叔叔们对神鬼志异如此不屑一顾只是因为他们常年下斗，见惯了死尸和怪物，常人眼中值得敬畏的东西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些机关和血肉，但此时此刻我才隐隐感觉到，人性的幽暗可能远比那些血肉模糊的狰狞面目更加可怕。

我们已经走回了之前选定的驻扎地，白煮蛋和那群姓张的埋头商议着什么，但这次他好像并没有那么放心小秃驴，让冒牌货看着我们。小秃驴一直用一种若有所思的目光看着我，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有出卖我，但我没有后悔自己刚刚拦住蓝妖怪的死手。
蓝妖怪知道天葬坑里有什么，他甚至身上就带了一只还在动弹的蚰蜒。小秃驴的麒麟血纯度不高，只要蓝妖怪愿意，他完全能把小秃驴的死伪装成受到了蚰蜒的攻击
因为冒牌货一直看着我们，我和小秃驴一直都没有对上过话。今天晚上要在山上过夜，白煮蛋划拉了一批人轮流守夜，不知道是不是觉得我今天流的血太多了需要好好休息一会儿，我从守夜大队里被剔除了。
上半夜是冒牌货和张家小分队里一个存在感比较低的男人守夜，他们普遍长得都很年轻，我也分不出他们的真实年龄，就叫他小透明吧，过了午夜十二点就轮到小秃驴和另一个姓张的守完最后那几个小时。在这种地方我们可不敢摘了防毒面具睡觉，我被面罩闷得难受，刚想摘下一会儿透口气，就被小秃驴拉住了手。
我嘴巴刚张开，他就冲着我摇了摇头，而后在睡袋里艰难地转了个身，背过我睡着了。大概过去了不到五个小时，我听见旁边有淅淅索索的声音，勉强睁眼一看，小秃驴已经恢复了清醒要出去接班，我挣扎着要跟他一起去守夜，顺便再沟通沟通感情，但计划是美好的，现实非常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