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兵短篇】他，壁炉，与诗的结尾【小说】(2)

但他相信，他的每一个词都会被那个……人听到。
也因此，他变得更加烦躁。
【或许，莎士比亚会更好一些？】
“莎士比亚……我困毙于火柴盒之内，整个宇宙都多了一片黑暗……不不不少了些，少了些……”
他用双手骚挠着自己的头发，试图以此激发一些灵感。
但从头上涌出的，除了头皮破裂流出的鲜血，就再没别的东西了。
【或许，来点东方的哲言？】
他猛地抬头，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快步跑到高大的书架间，踮着脚从最顶端拿下了几本厚重的书。
“夫吾之将死，天地同悲…不对不对…泣血蝇虫笑苍天，孤帆叠影锁白练…不是，不是这种…念天地之悠悠，独……天杀的，到底是少了什么！！”
他粗暴地翻动着来自异国的诗集，双眼飞快地扫过一行行东方文字，口中复述着每一句可能合适的诗词。

粘在手指上的血在几乎每一页上都留下了暗红的印迹，从嘴角滴落的唾液污染了珍贵的藏品。
但他毫不在乎。
他甚至直接将印有诗词的几页撕了下来，用钢笔直接在那上面写下自己的改编版本。
他只想写出那句天杀的诗的结尾。
可是，即便被墨水污染的诗词残骸都快铺满了地面，那句只存在于思维之中的结尾依然没有出现。
一个词，都没有。
他萎靡地靠着座椅的背面，瘫坐在地，双手环抱着膝盖，把头深深地埋在双腿之间。
绝望混在他的鼻息中，被剧烈起伏的胸膛推出肺部。
他痛苦地咳嗽了两声，温热的血沫喷在地毯和散落的纸屑上，为这个房间增添了一丝诡艳的气味。
【或许，汲取一些古典韵律？】
随着一声不知源于何处的响指，壁炉不远处的留声机突然发出了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