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梦的二三事(6)

黑色的团块不断地侵蚀眼前的画作，直至黑暗铺满我惊恐的双眼。
但，疼痛感并没有消失！
疼痛就像一条毒蛇，即便经过不同次元的冲刷，仍不放开它所紧咬的猎物。我能感受到那尖利的毒牙刺破了我的皮肤，向我源源不断地注射毒液。——我感觉我快喘不过气了。
我的双眼逐渐开始适应眼前的黑暗，伴随而来的是一种窒息感，仿佛有什么正压在我的身上，同时右手的疼痛也再继续。我发现的身体无法动弹，于是微微移动视线看向我的右手。
随后我几乎被眼前的景象吓得魂飞魄散：有一个我看不清脸的黑影，正一手牢牢地攥着我伸出的右手——右手的疼痛正出于此；而另一只手臂正死死地抵住我喉咙。这时我突然意识到，当时我抓住的是什么样的一种真实。我想要挣扎，但对方似乎也看出了我的意图，进一步加大了力度。我的腹部以及左手被他用全身的力气压得生疼，这完全是一种想要置我于死地的纯粹的恶意。

“他是谁”
“我认识他吗”
“为什么会在这里”
“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想要看清他的脸，但喉头长时间的挤压，让我的大脑逐渐开始缺血，我几乎用尽所有的力气看向他。但只能分辨出他似乎带着兜帽，兜帽下深邃的面部，被一种因脑部缺血而导致的黑蒙所遮盖，无论如何也看不清。
随着缺血症状的进一步加深，我已经快要感觉不到手部的疼痛了。意识也开始模糊，在游离的边缘，恐惧也开始褪去，一切又反而变得平静下来。——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呢？是困惑，还是悲哀？是不满，还是不甘？是遗憾，还是绝望？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这不是梦吗？但如果是梦为什么会这么痛苦？